下午,楊兮揉著手腕,一整日寫毛筆字很累,再次懷念現代的便利,楊兮看向小姑娘們,哪怕一臉的疲倦,也都要挺直了腰背。

楊兮順著芳晴的目光看向李秀才,李秀才上了年紀,狗摟著後背往外走,累成狗了。

楊兮道:“好了,今晚回去都好好休息。”

最有精神的吳芳晴聽後也蔫了,站起身道:“先生,我們先回去了。”

楊兮讓莫陸送孩子們回去休息,吳家姐妹回吳三的住處,鍾家姑娘回縣衙,其他的學生去鏢行休息。

楊兮送走孩子們,周鈺才找過來,他們兩個要回家。

周鈺身上的味道不好聞,“難民中生病的孩子們都集中了起來,縣裡缺藥材。”

楊兮問,“生病的孩子多嗎?”

周鈺邊走邊道:“有七十多個孩子,還好不是傳染的病症。”

楊兮將手裡的帕子遞給周鈺,“擦擦汗。”

周鈺沒接,用袖子擦了額頭上的汗,“晚上我去俞家拿些藥材。”

楊兮嘆氣,“瑞州並不盛產草藥,俞老爺子父子時常去山上轉悠,能採摘的草藥基本都採摘了。”

說話間,二人到了馬車前,周鈺扶著媳婦上馬車,“向縣的家族都囤了藥材。”

楊兮,“他們不會捐出來的。”

安穩年月這些家族都吝嗇,更不用說要命的亂世。

周鈺坐的離媳婦遠一些,他怕自己身上的味道燻到媳婦,坐在靠簾子的位置,轉了話題,“今日拿到戶籍證明的有五百戶,明日就可以陸續離開了。”

楊兮回想難民區,亂糟糟搭建的棚子,各種異味瀰漫在空氣中,髒亂是代名詞,“辛苦你們了。”

周鈺的確累,今日一直忙,他就沒休息過,“等本州的難民離開,鍾大哥的意思,邊清理棚子邊帶人建簡易房子,至少是能熬過冬天的房子。”

楊兮蹙著眉頭,“哪裡有那麼多的木料?”

周鈺低聲道:“拆了現有的棚子,能省下一些木料,鍾大哥想開一座山,建房子的木料足夠用了,開出來的山地,鍾大哥的意思種植草藥。”

兩口子聊了一路,不知不覺到家了,剛一下馬車,楊兮就見到坐在大門口的子律。

子律見到爹孃,歡呼了,“爹,娘。”

子恆拉住要跑的弟弟,牽著弟弟的手走下臺階,“爹,娘,你們辛苦了。”

楊兮先摸了子恆的頭髮,才抱起小兒子,嗯,小兒子真沉,“子律在家聽沒聽話?”

子律摟著孃親的脖子,“聽話。”

楊兮不信看向長子,見長子點頭,親了親小兒子的臉,“子律真乖。”

周鈺伸出手,“讓爹抱抱。”

子律張開手隨後縮了回來,“爹爹臭。”

周鈺捏了小兒子的鼻子,“小人精。”

家裡的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兩口洗澡出來,正好吃晚飯。

葉氏給兒子和兒媳婦夾菜,“縣城的難民很麻煩嗎?”

周鈺點頭,“很麻煩。”

葉氏聽著兒子沙啞的聲音,不繼續問了,“你們說的我也不懂,你們二人照顧好自己。”

周鈺,“嗯。”

一頓飯吃的很快,楊兮兩口子回東院就躺下休息,休息一會又爬起來,周鈺要寫安置難民的計劃書,楊兮起來做統計用的表格,還要幫周鈺畫難民區的規劃圖。

這樣連續忙碌了三日,向縣才送走了本州的難民。

楊兮也有了新的差事,她帶著學生將有手藝的女子篩選出來,比如會接生,會織布等都登記出來。

篩選中面臨了許多的問題,女子嫁人後都是以姓氏稱呼,或是誰家的娘子,哪怕有名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