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堅強……”

“怎麼了?”王燕和高亞麗從戶籍服務檯跑過來問。

“李特派不行了,醫院讓辦出院手續,讓親屬準備後事。你通知陳猛,讓他和老王一起過去接,東西不少,越野車裝不下,開7號車去。”

“好的,我上樓叫。”

高亞麗剛轉過身,王燕又問道:“發票怎麼回事,是不是醫藥費局裡不給報。”

韓博撓撓頭,苦笑著解釋道:“治療這一塊沒省錢,醫藥費一共花3萬多。吉主任跟我提過,說局裡報銷有標準,一些進口藥和一些費用報不掉。盧書記不是不幫忙,只是認為李特派是公安局的人,這些費用應該由局裡承擔,如果開這個先例,鄉里那些老幹部的工作不好做。”

良莊沒外債,良莊在醫藥費報銷管理上也是全縣最嚴的。

良小有一個教師,讓一親戚看病報他的名字,然後拿單據去報銷,有人舉報,老盧大發雷霆,教師差點因為幾十塊錢醫藥費丟工作。

衛生院去年學丁湖,竟讓醫生給幹部教師開洗髮水之類的東西。

老盧發現了,院長撤職,衛生局只能重新派來一個,因為這件事,跟衛生局關係鬧得很僵。

許多老幹部和企事業單位的退休人員擔心併入丁湖會拿不到工資,一樣擔心別人瞎搞會影響他們的醫藥費報銷,沒事就跑衛生院去“量血壓”,一個盯著一個,超標準報銷醫藥費這種事很敏感。

王燕忍不住問:“局裡報不掉,鄉里不給報,難道我們給他報?”

“規定就是規定,退一步說他多少能報一半,遇到這種病老百姓去找誰報,合作醫療又能報多少?”

韓博摸了摸鼻子,接著道:“我們安排車去接一下,他回來之後去探望探望。真不行了,辦喪事時按良莊風俗出點人情。親屬理解最好,不理解沒辦法,我們只能做到這一步。”

“可是,可是李特派幹那麼多年公安特派員,辛辛苦苦……”

“說幸苦,誰不幸苦。我們沒日沒夜,看上去很幸苦,捫心自問,有工地上那些民工幸苦麼?生活本就不容易,尤其上點年紀、上有老下有小的都不容易。他不容易,別人更不容易,不能搞特殊化。”

難怪吉主任說他原則性強,其他所隊是沒錢沒辦法,要是有辦法,要是關係夠好,一定會想方設法幫著解決。

這個話題太沉重,歸家豪正準備說吃完晚飯去老黨校看看那些被拐賣過來的婦女,建築站的奧迪從新庵回來了,依然非常霸氣的停在大廳門口。

老盧鑽出轎車,紅光滿面,一身酒氣。

韓博迎上去招呼道:“盧書記,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小任,去泡杯茶,多放點茶葉。”

“總算辦成了。”

老盧不無好奇地打量了歸家豪一眼,哈哈笑道:“柳下離新庵太近,中巴全過路車,車主為多賺錢,從新庵出來時經常不帶柳下的客,柳下離新庵近反而交通不便。聽說我們要搞公交公司,聽說我良莊要以他柳下、以他新庵為中心,積極向他們靠攏,一個比一個答應得痛快。

到交通局出了點小麻煩,那個什麼局長說一輛車不夠,非要兩輛對開。

讓我良莊賠錢改善他新庵的交通,當我盧惠生是傻子。我跟他們談合資,一家買一輛車,公交站牌建設我們可以吃點虧,他們多我們少,可以平攤。分管交通的副縣長感覺行,指示柳下同我們良莊一起搞,說是作為一個試點。”

柳下與良莊歷史淵源悠久,兩個鄉鎮百姓之間的關係太親密。

要是搞個什麼“公投”,估計99%的人會投票脫離思崗,回到柳下的懷抱。

良莊的“西部大開發”沒開始,工業園區甚至連圖紙都沒有,在新庵縣領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