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3/4頁)

“曉雨說得沒錯，方舟，老大會挺過這一關的。這一次，桃林中小的孩子們無一傷亡，這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蹟，我們每個人都為田野和你感到驕傲。”江楓也忍痛對方舟說。

“曉雨，我想去看看田野。”方舟掙扎著想坐起來，傷口的疼痛卻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你呀，你以為你是誰呀，超人嗎？現在就想起床。”我趕忙扶他躺下來，心痛地埋怨。

“是啊，方舟，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應該好好休養。老大那裡，我會請個護工來幫助葉丹嫂子一起照顧他的。我鄉里還有太多的事情，今天我必須回去了，過些天我再來看你們。”

“謝謝你，江楓。”

“三哥，你放心回去吧，家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呢。方卓和星星月月也還要你和劉麗照顧。三哥，你不必擔心，師兄那裡，我會幫葉丹嫂子一起照顧好他的。”我送江楓到門口。

“曉雨，好好照顧方舟。”江楓望著我，叮囑我。

“我會的，三哥。”

“家裡我會照顧好的，你不要擔心。”

“有你，我放心，三哥。”

“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

江楓這才轉過身去，毅然離開了醫院。我知道他心裡有太多的放心不下，他牽掛著田野的傷情，牽掛著方舟的身體，也牽掛著我。

直到江楓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我才轉身回到方舟跟前。

“曉雨，替我去看看田野，替我告訴他，老天既然讓我們絕境生還，就一定有它讓我們趟過生死的理由。那樣的恐懼，那樣的黑暗，那樣的艱難我們都已經熬過來了，我們還有什麼越過不去的關山？告訴田野，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方舟眼裡，有一種慘烈悲壯的堅定。田野的重傷，我和江楓都很悲痛，可是對於與田野同歷過生死的方舟來說，更是感同身受。

“我會把你的話轉告師兄的，方舟，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你不能再難過。現在，你得給我好好地睡一覺，恢復一下體力，不許再想別的，我就在這裡守著你。”我握住方舟的手，坐在他的身邊。我要好好地看著方舟，直到他安然入睡。

“曉雨，你知道嗎？這幾年，我其實非常羨慕陽皓。有時候我真想也生一場大病，或者得個什麼不治之症，這樣你就可以回到我身邊來，今天我終於如願以償了。”方舟終於不再想著田野，卻依然不肯好好休息。

“方舟，如果我們的團聚要以你的生命為代價，我寧願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你，從來就沒有和你相愛過。”

“假如我這次真的就這麼走了，你會一直想著我嗎，曉雨？”

“你三歲呀？問這麼幼稚的問題。”方舟的話，一下子又把我的眼淚逼了出來。我趕忙低下頭去，不讓方舟看到我流淚的樣子。

“我知道你是想我的，曉雨。那天，我在那棵桃樹上，看到你刻在上面的那兩個字，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放心不下我，你偷偷來桃林中看過我，是不是？”

“是，我偷偷來桃林中看過你，我看到你在樹幹上寫下那一行數字；我聽到你嘆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在桃林中坐了整整一夜，我要在離你最近的地方陪你一整夜；我要告訴你，無論我在不在你身邊，我心裡永遠只想著你。”

“你就是個傻瓜，你一直就是一個大傻瓜，曉雨。”淚水從方舟的眼角靜靜地滑落下來。

“我們都是傻瓜，我們都是大傻瓜，方舟”我笑著為方舟擦乾淚水。

“是啊，我們都是大傻瓜。”方舟靜靜地笑了。

“睡吧，好好睡一覺，這一回，就是老天親自塌下來，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我把方舟的手握在我的手裡，緊緊地握著，逼著他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