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代軍閥陳子錕出資重建,六十年代被紅衛兵當成四舊拆毀,八十年代初期再次重建,他們登上的是原汁原味的清代磚木建構的臨江酒樓,四野開闊,江景盡收眼底,實乃文人雅士飲酒作賦的首選之地。

知府大人身份尊崇,不方便親自出面,所以安排了府衙的周師爺、林管家,還有皂班的張班頭陪客,在座的還有京城來的鏢師趙避塵,分賓主落座,小廝倒茶,奉上果脯茶點,先閒聊敘話。

周師爺眼睛毒,先盯著這幾位爺的衣服看,這一看不打緊,大吃一驚。

穿越小組的清代服裝都是特製版本,用的是極好的蘇繡料子,在周師爺眼裡,這就是皇宮大內專用的貢品,再看雷猛瓜皮帽上的那塊翡翠帽正,水頭極足,綠的喜人,周師爺見識有限,自然不懂得這玩意是塑膠。

不大工夫,酒菜端上,八個涼,八個熱,酒是本地產的瓊漿液,周師爺代表知府大人對趙避塵和劉彥直表示了感激之情,端起酒杯敬酒,酒過三巡,氣氛漸漸融洽,在周師爺的暗示下,張班頭開始勸酒。

張班頭每天雷打不動要喝一斤酒,雷猛是軍人出身,在部隊的時候最流行的就是拼酒,兩人一見如故,一罈子白酒頃刻間就喝光了。

周師爺見火候到了,開始套話。

他先問客人們來自何方,雷猛按照預定好的劇本回答是來自南洋爪哇,是販賣香料珠寶的商人,此番回國是來尋找商機的,不幸老爺半道上出了意外……

“聽您口音,好像京師一帶人士,怎麼千里迢迢跑去南洋做生意?”周師爺問道。

雷猛信口開河:“我就是北京人,年少時候闖蕩四方,鄉音不改也是正常的。”

張班頭藉著酒勁道:“老兄是京城人氏,可曾進過那紫禁城?”

雷猛哈哈大笑:“常去,小時候跟爹孃去玩,長大了自己去玩,帶朋友去玩,我自己都不記得去過多少回了。”

周師爺心中巨震,紫禁城那是皇宮大內,可不是一般人說去就去的地方,戒備森嚴,即便是皇親國戚也得費一番周折才能進去,這人不是吹牛,就是另有隱情。

“那皇帝上朝的金鑾寶殿是啥樣的?”張班頭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斜著眼睛繼續問。

“那不是皇帝上朝的地兒,也不叫金鑾殿,那叫太和殿,是皇家舉行典禮儀式的地方,平常皇帝在乾清門上朝,叫御門聽政,要麼就在乾清宮、養心殿召見大臣們,乾清門外兩排小房子,那是軍機處……”雷猛得意洋洋的介紹道,他確實經常去故宮遊覽,都快趕得上專業導遊了。

張班頭聽的五迷三道,不知真假,那邊周師爺已經震驚的腿都在顫抖了,對皇宮大內如此瞭解,這幾個人到底什麼來頭!

劉彥直用腳碰了碰雷猛,示意他別胡咧咧。

這個細節被周師爺看到,更添疑惑。

雷猛被劉彥直提醒了一下,不再吹牛炫耀,老老實實扮演南洋客商,以21世紀人的開闊眼界和見識,忽悠這些一百多年前的人不費吹灰之力,什麼一分鐘發射六百發子彈的快搶,能在海底行走的鐵殼船,能上天的鐵飛機,把眾人侃的一愣一愣的。

一直一言不發的趙避塵忽然發話:“劉兄,敢問師承何處?”

劉彥直微笑道:“自學成才,無他,唯手快爾,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趙避塵唸叨著這幾句話,又道:“劉兄兵刃可否借在下一觀。”

劉彥直解下腰間佩刀,雙手奉上,趙避塵接了刀,先欣賞刀裝,鯊魚皮鞘,純銅刀裝,造型精美,刀柄上纏著紅色的絲線,按下繃簧,緩緩抽出一截刀刃來,吞口是龍嘴造型,刀身雪亮狹長。

趙避塵離席,抽出長刀,用左手拍了一下持刀的右手,刀刃微微震動,發出嗡嗡的聲響,採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