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得了閒,我再請姑娘吃茶,向姑娘賠不是。”

文竹見自己的裙子的確沒法兒見人了,便拿眼看顧韜,顧韜歷來就是個寬和的,想也不想便擺手道:“既是如此,你便先回去換衣裳罷,換好後也不必再過來服侍了,四姐姐屋裡難道還能少了人服侍不成?”

“多謝大少爺,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文竹屈膝向顧韜道了謝,便先折了回去。

顧韜這才與卓媽媽一前一後的繼續往飲綠軒的方向走起來,嘴裡還問著卓媽媽:“四姐姐有與媽媽說,找我到底是什麼要緊事嗎?”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這麼要緊的事,四小姐怎麼會與奴婢說呢?”卓媽媽一邊虛應著,一邊已猛地撲上前要從後去捂顧韜的嘴,打算隨後將他往旁邊的假山石中拖,假山石後有一個水池,顧韜貪玩兒不慎跌入水中溺亡了還是很能取信於人的,畢竟他才八歲大,怎麼可能不貪玩兒?

只可惜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顧韜的身體之際,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卓姐姐,原來你還在這裡,四小姐見你久久請不到大少爺過去,特地讓我來瞧瞧呢。”說話間,已不由分說攬上了卓媽媽的脖子,不著痕跡將她往後一拉,她已離顧韜在一丈開外了。

卓媽媽心下一涼,忙應聲一看,就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對方未必認識她,她卻是認識對方的,不是別個,恰是顧蘊跟前兒的卓媽媽,真正的卓媽媽。

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顯然,她們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其實一早就暴露了!

卓媽媽也不與眼前的西貝貨廢話,只笑向顧韜道:“大少爺,我們四小姐正等著您呢,讓劉媽媽服侍您過去飲綠軒罷,奴婢好些日子沒與卓姐姐說體己話兒,難得今日彼此都得空兒,可要好生敘敘舊才是。”

顧韜只是身體弱,人卻不傻,早自真假卓媽媽的言語神色間,猜到事情有異了,再往深裡一想,免不得就有些齒冷心寒,卻不欲顧蘊難做,遂點頭道:“既是如此,就有勞劉媽媽帶路罷。”

一旁劉媽媽忙應了,引著顧韜往飲綠軒方向去了。

卓媽媽待他們走遠了,這才忽地一拳大力砸在了西貝貨的肚子上,惡聲惡氣的道:“你這賤婦,竟敢冒充我,說你是卓媽媽,你是卓媽媽了,那我又是誰?我今兒不把你這瞎充字號的賤婦打個爛羊頭,我再不活著!”

將其痛揍了一頓,才不知道從哪裡摸了根繩子出來,將她綁了,連嘴巴一併堵了,拎貨物一般拎著消失在了假山石後。

顧蘊見了顧韜,有些事姐弟兩個已算是心照不宣,便沒有多說,只閒話了幾句,便讓劉媽媽送他回去。

她自己則去了小廚房的柴房見那個假卓媽媽,第一句話便是問後者:“說罷成婆子,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見顧蘊直接道明瞭自己的來歷,成婆子心下又是一涼,微弱的申吟了一聲,才道:“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記恨大夫人,卻奈何不得大夫人,這才會把主意打到了大少爺頭上的,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四小姐的便!”

顧蘊就笑了起來:“要殺要剮隨我的便?你倒挺有骨氣!不過你不說我也猜得到是誰指使你的,所以你招不招,都沒差了。卓媽媽,賞她一碗啞藥,回頭再賞她的家人各一碗,然後將她全家都給我賣到煤窯挖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