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會被顧蘊碰個正著,不是說這小狐媚子這些日子一直待在大小姐屋裡在幫大小姐繡嫁妝,連午飯一般都是在大小姐屋裡用的嗎,為什麼會這個時辰出現在這裡?

小狐媚子已經搶了她芷兒的親事,難道今日還想壞她的事,不行,她絕不能容忍那樣的事情發生!

開弓沒有回頭箭,在出手之前,她便已將一切厲害關係都衡量得很清楚了,以夫人那個容不得人的性子,不管此番她們母女能不能成事,都鐵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們,既然失敗與成功都要受到嚴懲,那她們便越發不能失敗,否則,她們也就越發沒有東山再起的日子越發別想再有出頭之日了。

果真落得那樣的下場,她已是這般年紀的人了,本來侯爺待她也淡得很,最壞的結果也無非就是侯爺徹底厭棄了她而已,可她的芷兒還年輕,大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而且她也是侯爺的女兒,憑什麼她就要受到這樣不公的對待?今日她便是豁出這條性命不要,也一定要為她的芷兒將親事謀定了!

今日她便是豁出這條性命不要,也一定要為她的芷兒將親事謀定了!

眼裡閃過一抹懊惱與恨意的同時,宋姨娘已裝作沒聽見顧蘊的話,只管繼續往前不管不顧的撞去,力氣之大,將錦瑟與卷碧都撞了過趔趄,幾乎不曾摔倒到地上。

嘴裡也繼續大聲哭喊著:“三小姐你放心,姨娘一定不會讓你白白被人欺負了去的,姨娘今日縱是豁出去這條性命不要,也定要為你向表少爺討要一個說法……也是怪你當初投胎前沒有把眼睛擦亮,不往夫人的肚子裡鑽去,偏往我這個卑賤之人的肚子裡鑽,若不然,今日表少爺又怎麼敢那樣輕薄你,可你縱不是夫人生的,也是侯爺的女兒,也叫了夫人這麼多年‘母親’,我相信侯爺與夫人一定不會白委屈了你的,不然姨娘與你也沒臉再活在這世上了……”

聲音高亢而淒厲,臉上的表情也是決絕而癲狂,將一位憤怒與絕望的母親形象演繹得堪稱淋漓盡致。

只可惜她遇上的是顧蘊,而顧蘊自來最厭惡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樣的把戲,她能忍受平老太太這樣,那是因為平老太太是她最在乎的親人之一,而宋姨娘算哪棵蔥哪棵蒜,何況沈騰才還說了,萬不能讓宋姨娘這樣鬧到前面去,壞了顧菁的親事,她自然更不可能讓她如願了!

“錦瑟卷碧,給我把她死命攔住了,不必怕弄痛弄傷她哪裡,回頭大伯母與三姐姐面前,我自有話說!”顧蘊又是一喝,待錦瑟與卷碧應聲撲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宋姨娘後,她自己也幾步上前擋到了宋姨娘面前,冷聲道:“宋姨娘,你裝瘋賣傻撞我的丫鬟也就罷了,有本事你連我也一塊兒撞,我才相信你真是被你口中所謂的‘表少爺欺負了三小姐’之事氣得發了瘋,什麼都不管,什麼也不顧了呢,否則,我就只能認為你這是在無故生事,唯恐天下不亂了!”

宋姨娘如何敢撞顧蘊,且不說顧蘊是主她充其量只算半個主子,說到底還是個奴婢,對主子動手、以下犯上在顯陽侯府這樣的人家,便是主子再寬和,也少不得要受到嚴懲,若不幸遇上的主子不那麼寬和,縱被打死了也是白死;只說以顧蘊素日的厲害,她也沒那個膽子去正面挑釁她啊,方才撞她的兩個丫鬟,已是她冒了極大的風險了,想著只要能成功,她得罪顧蘊便得罪罷。

誰知道一擊竟不中,宋姨娘的膽氣已是散了大半,如今別說是撞顧蘊了,再讓她去撞錦瑟與卷碧,她也再不敢了。

無奈之下,只得掙開錦瑟與卷碧的手,“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顧蘊腳下,哭道:“四小姐,縱再借婢妾一個膽子,婢妾也不敢無故生事,唯恐天下不亂啊,實在是表少爺欺人太甚,他剛才竟、竟輕薄三小姐,當著丫頭婆子的面兒,也敢對三小姐動手動腳……婢妾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更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三小姐受了這樣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