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你們是問!”

罵了彭氏與顧葭一通,見二人都對自己的話當耳旁風,越發生氣,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拂袖而去了。

餘下彭氏與顧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卻見不但顧衝拂袖而去了,彭太夫人也面如死灰的閉上了眼睛,既不哭了也不與她們說話,就好似沒聽見她們的話,就好似眼前根本沒有她們兩個人存在一般。

彭氏到底經過見過的事多些,也瞭解彭太夫人一些,知道她這是被表哥傷了心了,這會兒正沉浸在滿滿的灰心與絕望裡,哪裡顧得上理會她們?

也就漸漸收了聲,又囑咐了齊嬤嬤一番,請她務必照顧好太夫人,她們晚些時候再過來服侍太夫人後,便拉著顧葭先退下了。

顧葭自搬進嘉蔭堂後,就與彭氏漸漸不大親密了,等到知道彭氏早年做的事後,她就更是連話都不肯直接與彭氏說,有什麼只打發丫頭遞話了,這些日子彭氏哪怕日日過來嘉蔭堂,母女兩個直接說話的次數加起來也不超過一隻手,何曾還有過似現下這樣被彭氏拉著手的時候?

不待走出彭太夫人的內室,她已一邊在掙脫彭氏的手,一邊在低喝了:“放開我!”

第八十四回 生病

彭氏卻破天荒沒有聽她的話,而是拉著她徑自去到後面她的屋子,喝命屋裡服侍的人都退下後,才鬆開了她,沉聲說道:“如今看你父親的樣子,是已被周氏那潑婦攏住,再指望不上的了,現下我們唯一指望得上的,便只有你祖母了。等回頭你便去與你祖母說,你不放心她一個人留下,願意留下來服侍她,祖孫兩個彼此也好有個伴兒,待你父親再來時,你也這樣說,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出去,不然你這一輩子就全完了!”

顧葭雖不待見彭氏,到底母女連心,立時便聽出了異樣來:“那你呢,你不繼續求祖母與父親讓你留下了嗎?”

彭氏自嘲一笑,搖了搖頭:“我一個做妾的,服侍夫主與主母原是本分,我有什麼理由留下?何況你一個人留下已經不容易了,再加上一個我,更是難上加難,總得讓周氏那潑婦有個出氣的人不是?別到時候弄得連你也留不下,我橫豎已經這樣了,你的人生卻還沒開始呢,真落到了周氏那潑婦手裡,朝打夕罵也還罷了,怕就怕將來你的親事她會從中作梗,她便不從中作梗,不帶你出去見人,將你拖到年紀老大,已足以毀掉你的終生了……”

說著,見顧葭本就慘白的臉越發沒有血色,雖不忍心,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把不忍心強自壓下,繼續說道:“所以我們說什麼也要設法讓你祖母留下你。你也別以為留下就萬事不愁了,你祖母如今這個樣子,以後怕是難出門交際了,你唯一的出路便是哄好你大伯母,讓她將來出面替你說親,她那個人雖為人刻板高傲了些,人品倒還不差,何況她還是宗婦,只要她願意替你出面,那你的親事一定差不了,你看顧蘊不就是因為將她哄好了,所以才會凡事都有你大伯母替她出頭的?只可惜當年……”

只可惜當年她被眼前的富貴迷了眼,委身給顧衝那個沒有擔當的做了妾,不然今日她又何至於落入這般境地,她自己日日被泡在黃連裡說不出的苦也就罷了,還要累自己的孩子日日看人的臉色過日子,——可這世上又哪來的後悔藥?

顧葭早前何嘗沒想過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