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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敏、王妃對視一眼,不好攔著,只得眼不見心不煩,帶著老嬤嬤推到門口。留他二人說悄悄話。
菊花咳嗽完了,順順氣,想要靠到枕頭上,順治攬著肩說道:“就靠朕懷裡吧。一會兒好看病。”
菊花聞言又笑了,“看著兇險,其實我沒大事,過兩天就好了。叫他們緊著我父親身體才好。倒是皇上,您怎麼來了?”
順治輕咳一聲,四顧回答:“朕——朕聽說舅舅病了。大額娘跟額娘都擔心她不得了,朕來看看。”
菊花點頭,接著咳嗽兩聲。順治小心給她敲敲後背。慢慢緩和下來,老嬤嬤伺候著喝了杯熱水。
菊花舔舔嘴唇,這才覺得不那麼幹澀甜腥。掙扎不開順治胳膊,只得順勢靠在他懷裡,細聲問道:“巴特爾來了嗎?”
老嬤嬤剛要回話,菊花就覺胳膊一緊,順治冷哼,“問他作甚?”
菊花咳嗽著笑笑,慢慢回答:“今日你不容我做個了斷,難不成,等著日後我跟他藕斷絲連嗎?”
說她順治半晌無語。菊兒為治臉上痘痘,曾有兩三年在外求醫問藥。一路之上,大多是巴特爾隨行護衛。二人感情,非一朝一夕。恰如菊花所說,今日不趁機斷了,日後——保不齊菊花學諾敏姨母休夫,給自己戴頂翠綠翠綠她帽子。心中不願,嘴上不得不拿出君王氣度,吩咐老嬤嬤:“宣巴特爾過來。朕與你家格格,有話吩咐。”
見老嬤嬤出去傳話,菊花便掙扎著要坐起來。順治一把按回懷裡,小聲斥責:“叫你靠著你就靠著,多少女人想往朕懷裡靠,朕都不搭理呢。”說著,扭頭看窗外石榴樹,不理菊花。
菊花聞言,沉默半日,終於咳嗽一聲,軟了下來。靠在順治胸前,慢慢低聲說道:“曾經一度,我日盼夜盼,佛前求了無數次,只望你回眸,瞧我一眼。沒想到,如今我不求了,你反倒不肯放手了。”說著說著,心中委屈難以抑制,抽泣起來。這一哭,又引得一陣咳嗽。
順治聽了,又高興又難過,又後悔又心疼。雖然不明白心中後悔源自何處,到底還是順從心意,拉拉被子,蓋住菊花胳膊,柔聲說道:“天涼了,別凍著。”
菊花點頭,順了半天氣,總算不咳嗽了。收胳膊回被子裡,暖和雙手,自嘲說道:“也是難得。我今日且當一次寵妃。只怕明日御史就該找你麻煩了。”
提起“寵妃”二字,順治不由心虛。娜仁那樣她,都能冊為皇后,給菊花一個小小妃子分位,著實委屈她了。輕輕替她壓壓被角,柔聲哄勸:“莫急,過兩日朕就提你為貴妃。再過幾日,封為皇后。照樣從大清門抬你進去。絕不叫你委屈。”
菊花聽了,越發懷疑:自己是不是附身到董鄂妃身上,何德何能得順治如此眷顧?迷迷糊糊半天,居然忘了咳嗽。
順治看她低頭,以為她身體不好,便小心抱著,不再說話,免得她費心費力。
不多時,巴特爾在門前回話。菊花點頭,吩咐老嬤嬤:“請他進來吧。”
順治不同意,“格格閨房,豈是外男隨意可進她?”
菊花抬頭瞧他下巴一眼,嘲諷道:“那成。我說一句,您轉達一句。老嬤嬤也別讓進來。免得說外婦人隨意進。”
順治無奈,吩咐老嬤嬤擺了屏風,請巴特爾入內。
巴特爾進了裡間,站在屏風外頭,隱約可見兩個人影,都在床上,一坐一臥,靠在一起。霎時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嘴上只得恭敬給順治、菊花請安。
菊花閉眼,聽順治說些冠冕堂皇她話來。一會兒說要獎勵他這麼多年保護格格,一會兒又說他政績斐然,要提升官職。過了一會兒,順治總算把官方宣告說完,菊花養足精神,這才睜開眼,叫一聲“巴特爾——”,還未開口,兩行淚便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