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眼,話裡有話含而不吐:“揭開容易,可要懲惡,就不得不好好打算打算。”

“七爺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孫六爽快非常的拱手道,徐思海這才開口道:“冷大郎流落在外,身份未明,若要揭舉丁金經不夠名正言順,若是能將他送入丁府,再將他正大光明的從丁府搜出來,這前前後後就極順當了。”

“七爺是要小的想辦法將冷爺送進丁府?”孫六理解的快而準,徐思海連連點頭:“就是這樣,可有什麼辦法?”

“不是難事,”孫六滿臉笑意:“當初在京城時,小的薦過幾個人跟姓丁的赴任,都是極好的交情,什麼時候送冷爺進丁府?安置在哪一處?七爺有打算沒有?”徐思海聽的大喜過望,略一思忖,挑眉笑道:“你們王妃真是心細如髮,令人佩服!”孫六謙虛的笑了笑,眼底掠過層黯然,王妃這會兒不知道怎麼樣了,一提王妃他這心裡就急的如一團燒過。

“越快越好,至於安置在哪一處,”徐思海舒眉笑道:“你看著安置,安置好了給我個信兒就行。”

“那好,”孫六心事重重,直切正題道:“冷爺那頭小的沒敢跟上去,還得煩七爺跟冷爺打個招呼,既是越快越好,那明天晚上小的就安排冷爺進丁府,至於信兒,小的有個兄弟,叫吳青,為人機靈,明天一早我讓他過來七爺身邊侍候,七爺若有什麼吩咐,就讓他傳個信給小的。”

“這樣最好不過!”徐思海心裡暢快非常,困的他夜不能寐的難題就這樣迎刃而解了!孫六又和徐思海商量了幾句細節,站起來告辭道:“小的這就趕回去安排,擾了七爺歇息了。”

“哪裡哪裡!”徐思海一邊客氣,一邊顯的極是漫不經心不過隨口一問道:“你們王妃可好?”

“勞七爺問候,我們王妃安好。”孫六後背僵了僵,垂下眼皮,躬身平靜答道,徐思海早就知道必是這樣的回答,卻仍聽的心裡安而喜,輕輕舒了口氣,將孫六送到門口,揹著手站著孫六繞了個彎看不見了,怔怔的出了半天神,才低垂著頭,身形寥落的緩步進去了。

到了寧乾府後就閉門不見客的欽差大人總算開啟了驛館大門,這頭一站,就是去丁府赴宴,寧乾府上下被欽差大人閉門不見客閉出來的希冀碎了一地,果然還是官官相衛。

趙明潛從出了京城就開始明裡暗裡想方設法的先是探徐思海的意思,探出幾分意思,就開始話裡話外的勸說,這回見徐思海一改之前的作派,在丁金經七請八請無數請之後,竟肯到丁府赴宴,只當是徐思海總算想明白了,心情舒暢輕鬆,解開了徐思海這個結,這趟的差使就沒什麼棘手之處了。

丁金經比趙明潛更高興,自從決堤後他就日日夜夜提心吊膽,唯恐被人當了棄子,光決了堤這一樣罪就足以讓他丟掉性命!得了姚相派人傳的話,他心裡稍松,可卻不敢完全放鬆,大人們哪個不是翻手雲覆手雨?再說,姚相不過讓人傳了句話,一來沒說瓷實,二來,這話出他口入他耳,說過算過,作不得數啊。聽說欽差要來寧乾府,來的欽差正使是徐思海,他更是夜不能寐,徐思海和冷明松可是同門同年師兄弟!

好在有趙明潛趙御史,明天徐思海既肯過府赴宴,這便是有放手的意思,丁金經心裡一陣輕鬆,四爺如今可是監國!今日之監國,就是異日之臨朝!這才是他徐思海不得不放手言和的原因,丁金經哼哼笑了幾聲,這才是他最大的依持,他冒死決了堤,斷了壽王大軍的糧路,這就是冒死助四爺臨朝!這份擁戴之功……丁金經眼裡閃過濃濃的貪婪,有了這份擁立之功,異日之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他徐思海家世背景再如何如何,也不敢不顧忌四爺!既要顧忌四爺,他就不敢動他!

丁金經蹺起二郎腿,得意的晃了幾下,有四爺這座靠山在,這滿朝,誰能奈他如何?

第二天,丁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