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翡翠,總不能一直放著,一會兒先生陪我去範相府上吧。”水秋娘知道李恬這話必有原因,這會兒人多,不是追問的時候,笑應了,伸手從瓔珞手裡接過那隻鐲子,掂著鐲子,看著李恬,一邊想著用在哪兒合適,一邊笑道:“這麼好的翡翠,既要用,又要用到顯眼處?”

“嗯,就是這樣。”

“讓我想想,”水秋娘比劃了一會兒笑道:“這鐲子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也只能做個禁步,不如這樣,我記的王妃有不少綴帳子的赤金蝶,不如拿只大些的用絡子絡在這鐲子中間,下面絡幾個小些的金蝶,再配件素色裙子,這禁步就極顯眼了。”

青枝忙去取那些金蝶,順手又拿了打絡的各色絲線、珠兒線,銀樺忙進去抱了十幾條素色裙子出來,幾個人忙了大半個時辰,將那隻鐲子和金蝶用絡子串起,那金蝶打的極精巧,稍一晃動,翅須皆隨之輕搖,如真蝶兒一般,這一串禁步光彩奪目、靈動非常。

水秋娘又給李恬挑了件縷金百蝶穿花雲錦褙子,一件玉色素綾抹胸和一條同樣的綾裙子,李恬換了,戴上禁步,禁步果然顯眼非常,瓔珞又一對蓮子大小的珍珠耳墜並珍珠手串給李恬戴上,水秋娘換了衣服,幾個人出門上車,往範相府上去。

李恬先去承志堂給範相夫人伍氏賀壽見禮,承志堂已經到了不少人,林珂看到李恬進來,沒象往常那樣直衝過來,而是規矩非常的站在蔣郡王妃身後,尋機會衝她擠了擠眼,又衝母親嘟了嘟嘴,崔夫人坐在蔣郡王妃下首,面色微微有些憔悴,衝李恬微微欠身,蔣珊也是一樣的規矩而立,李恬訝然而悟,必是因為徐潔的事,不光林珂和蔣珊,但凡知道這事的人家,都得加大對小娘子們的管教。

臨川侯夫人吳氏坐的離伍夫人很近,臨川侯世子姜正源和範相嫡孫女範秀玉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坐近些也是常理,侍立在吳夫人身後的庶出四娘子姜碧清眼神一錯不錯的盯著李恬身上的那串光彩奪目的禁步,離她們十來步,已經出嫁的臨川侯府嫡出三姑娘姜碧荷惱怒的盯著不錯眼看著李恬的姜四娘子,沒見過世面的東西,侯府的臉面都讓她丟盡了!

李恬上前執晚輩禮,只跪了一半,就被伍夫人長媳喬大太太扶住,伍夫人忙欠身笑道:“可當不得這樣的大禮,一早上五爺就過來了,也是這般客氣,哪裡當得王妃和王爺這樣的大禮!”

“怎麼當不得?”李恬順勢站起來深福了一福笑道:“範相是五爺的先生,不就是我的先生麼,見師孃可不是要執晚輩禮?”

“李郡王妃這話說的真是在理的大實話,”坐在下首的定國公夫人錢氏笑道:“範相是太子太傅的,五個皇子可不個個都是範相的學生!”

“當初選書,五爺選的詩經,拜了範相為師習學,五爺今天早上還說,他跟範相學了這些年詩經,越學越覺出學問之大。”李恬含笑答道,錢夫人臉色微變,她忘了這茬了。李恬答了一句就不再理她,只轉頭和伍夫人等人說話。

剛說了幾句,堂外遞聲通傳進來,東陽郡王府孫老夫人來了。李恬忙隨眾起身,心裡很是驚訝,這些年,孫老夫人極少出門做客,伍夫人這壽又不是整壽,看樣子最近大家都有點坐不住。

伍夫人迎到承志堂門口,親自扶著孫老夫人在上首坐了,眾人忙著上前見禮,葉十二孃跟在後面,手舉到胸前,衝李恬和林珂等人一抓一張的打招呼。

孫老夫人剛落了座,長安侯府周老夫人也到了,眾人又是一通起迎坐的亂,等眾人再次落座定,伍夫人、孫老夫人和周老夫人三人坐在上首榻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