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巴林部衝到城下的危險,再說,看樣子離戰起也不遠了,先生和大郎還是趕緊回去吧。”

“噢?”翁先生對武思慎的話很感興趣:“旺丹雖說稱了汗王,可北庭十七個大部落,他如今不過收服了十一支,還有朵顏五部橫亙在腹心地帶,佔著整個北庭最肥美的草場,那十一支部落加在一起,也抵不過朵顏五部,旺丹不是個笨人,這個時候,他頻繁擾邊豈不是昏了頭了?照常理,他該遣使者帶厚禮入朝,示卑示弱,待收服朵顏五部,統一了北庭,兵強馬壯之後,再揮師南下才是正理。”

武思慎凝神聽完笑道:“先生果然是大才之人,怪不得清江侯府將大郎交給先生教導,”翁先生聽武思慎如此說,看了他一眼,心裡多了幾分慎重,武思慎沒留意到翁先生那一眼,接著道:“不敢瞞先生,不管誰擾誰,最近關外衝突日盛卻是實情,至於什麼時候開戰,哪裡由不得旺丹?”武思慎哈哈笑起來,翁先生聽明白了武思慎話外之意,現在不是旺丹擾邊,而是邊將成心製造衝突,這一場戰事不過早晚。

翁先生緩緩嘆了口氣:“爭戰一起,不知道又要戰死多少人,可憐,可憐。”武思慎笑著沒接話,他是個標準的武將,滿腔熱血,對征戰撕殺有著無盡的熱愛,他眼裡只有勝利,從來看不到,也不在乎死了多少人,打不打仗,人都是要死的。

屋裡靜寂了好一會兒,翁先生勉強笑了笑打破沉默道:“多謝武爺提醒,我這一場病的厲害,這幾天不敢啟程,等我歇息過來就和大郎返回樂寧,聽大郎說,武爺和勇國公李府有舊,武爺和溫國公府上?”武思慎眼裡閃過絲厲色,俞志宏正好瞄見,被那絲陰冷透骨的厲色嚇的竟機靈靈打了個寒噤。

“不過碰巧姓武而已,”武思慎神情隨意的笑道:“我和清風樓黃掌櫃是舊識,黃掌櫃和清江侯府素無往來,若說黃掌櫃,怕大郎迷惑不解,若說晉安郡王府上,又怕有賣弄嫌疑,我見過五爺一面,我記的五爺,只怕五爺早就不記得我了,就借了勇國公府的名頭,先生莫怪。”

翁先生心裡並不怎麼信武思慎這番說辭,臉上卻恍然道:“原來如此,我還當武爺是溫國公府一系,也是,天下姓武的多得很,武爺這趟回北安府,能住幾天?照武爺看,這北安府還能安穩多長時候?我年紀大了,就怕這身子恢復太慢,萬一趕不及……”

“我這趟回北安城也就能住三五天,是有公務才回來這一趟,先生是明白人,自然知道這北安府的安穩取自上意,這一兩個月裡不會有什麼大事,再長就難說了。”武思慎答的很乾脆,翁先生拱手謝道:“多謝武爺指教,那我和大郎三月底四月初就啟程返回。”

“那就好。”武思慎鬆了口氣,轉頭看了眼俞志宏,猶豫了下,看著翁先生笑道:“有幾句話想和先生細說。”翁先生玲瓏心竅,示意俞志宏道:“大郎去看著燒水點兩碗茶來。”俞志宏知道先生是讓自己迴避,兩人有話要說,忙答應一聲,退幾步出了屋。

武思慎站到門口左右看了看,這才轉身坐回翁先生身邊,看著翁先生苦笑道:“我昨天晚上剛得的信兒,清江侯府大娘子和姚相公十四郎訂了親,可姚十四郎不滿意這門親事,當街毆打俞世子,說是打斷了俞世子一條腿,這是正月中的事了。”武思慎頓了頓,看著滿臉驚愕的翁先生接著道:“說是,俞世子的腿只怕保不住了,先生還是趕緊帶大郎回京城吧。”

翁先生嚥了口口水,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好一會兒才扶著椅子扶手站起來,衝武思慎拱手致謝道:“多謝武爺告知如此要緊的信兒,不瞞武爺說,我帶大郎千辛萬苦至此,是有一件極要緊的事情要辦,待辦妥了這件事,就帶大郎日夜兼程返回清江侯府,好讓他真正盡一盡人子之孝。”

“什麼要事?可要在下幫忙?”武思慎忙問道,翁先生搖頭道:“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