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校這一次巡視是決定他能否在內閣恢復到自己以前地位甚至實現擔任首輔夙願並重新鞏固自己的聖寵,所以對於此次朱由校巡視天下,他很是積極也做的很兢兢業業,幾乎從沒日沒夜的進行安排與籌劃,把一路上可能遇到的所有危險與問題全都列了出來,並拿出一個個可以規避的反感,甚至他還詢問販夫走卒或者是長途客商,從某地到某地實際需要的時間,他還去找欽天監對未來一年的天氣變化做預測,這個倒是比較有難度,但他還是竭力做到未雨綢繆。

一聽見皇帝陛下又要巡視天下,守舊派的新領袖成基命除了皺了皺眉頭外並沒有阻止朱由校,儘管他是不願意讓皇帝陛下如此耗費國財去巡視天下,做這種看起來政治意義大於經濟意義之事的,但在經過東林黨和復社的教訓後,成基命即便再秉承士大夫就應該努力讓當今陛下成為一代聖君的精神也不敢真的敢直接違背或阻止當今陛下的意願,甚至一些御史言官要上奏阻止也被他攔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誰去觸陛下的黴頭誰就必死!

整個京城的滿朝文武如今幾乎都知道陛下近期會離京去巡視天下,但沒人知道具體時間,也沒人知道具體行進地點,由此可見,李明睿對這一次巡視的保密工作做的多麼到位,為了不露出一丁點訊息,他甚至連續幾個月都待在禮部,而且禮部其他官員也是如此,連找戶部和兵部商議撥經費與調派那些軍隊護送都是秘密前往。

而在兩個月之後,正是桃花盛開時節,內閣突然下達一條旨意,皇帝陛下將巡視天下,命各地督撫維持好境內治安,不得藉此修路搭橋而盤剝滋擾百姓。

同時,兵部也正式調大明陸軍第五軍劉賓所部由豐潤集訓地趕赴京師,並令南海艦隊與東海艦隊和黃海艦隊務必在一月內肅清境內所有大小海盜。

誰也不看不出來,當今陛下朱由校將要巡視何處,不過將第五軍直接調回京師,卻有加強京師戒備之意,但一直在京郊集訓的還有第一軍常延齡,所以即便兵部調動第五軍進京也無法讓人確認跟著陛下離京的是哪一支軍隊。

除此之外,在一時間之內,大量錦衣衛和東廠番子開始離開京城,幾乎每天十二個時辰都會有馬蹄聲在兩京大道上賓士,猶如天啟七年時,各處抄家時一樣,緹騎四處,鬧得人心惶惶。

再過了半月,大明皇帝朱由校突然下中旨,著令太子殿下朱慈熔監國,加盧象升、成基命官銜,著令人輔佐儲君,同時又令李明睿、商周祚、溫體仁等官隨扈,除此外,新納之寧妃與宮娥柳如是隨扈,另外就是一些擔當記錄工作的翰林官與稽查的科道官。

等到離京前五日,從宮城到通州才開始鋪墊黃土,暫定御道周圍才開始進行戒嚴,但這一次,禮部早已知會順天府,不得無故擾民,不得召集百姓於御道兩側迎送聖駕,而且朱由校的儀鑾特地於暮色時分出京城,因而即便在出行這日的白晝無數百姓自發而來時,但苦苦等了五日也沒看見聖上的半點容顏。

這一次,朱由校沒再直接由通州走運河經臨清下江南,而是由保定府走真定直接去西安,對於江淮與江南這一帶,在朱由校從輿論管控與動輒流放偏遠之地的雙重打擊下,士紳集團的勢力已經被剷除殆盡,且經過幾年新政改革,已經趨於安定,而無需朱由校再去擾亂其商業經濟秩序。

相反,隨著新政改革的進一步深入,尤其是改土歸流的進一步深入到西南少數民族地區,使得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西南的苗、土家等生番土司們有很大的牴觸,同時,由於大量江南士子被流放到這一帶,使得這一帶的思想已經變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