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夢見不解,她眸光忽閃,“您剛才所說的……”不待她把話說完,燕姨娘就滿臉笑意的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不必再多說。

一邊的墜兒見狀,也輕笑著應了一聲,便退了幾步出門去喚點珠了。

沈夢見一頭霧水,剛才燕姨娘所說的話她只是聽懂了一些皮毛。大致就是燕姨娘不滿林氏掌了沐家的權,她只是一個妾,不能當上沐府這個家。沐少卿和沐少薇兩個人又十分的不爭氣,眼看著以後的家業都會被佔了去。

這些,沈夢見從燕姨娘的話裡面的就聽出了一些端倪。只是,剛才燕姨娘在自己耳邊小聲說的那句話,“有個法子倒是可以用用了。”

她說的法子到底又是什麼法子?沈夢見瞧了一眼在門口細細與點珠說著話的墜兒,又望了一眼燕姨娘:剛才墜兒怕是故意待在門口的,只待燕姨娘說出那句話,再適時的進來罷了。

燕姨娘見沈夢見一臉的迷惑,心裡不僅隱隱的有些著急。要把握機會取得老太太和老爺的信任,也不知道這個傻乎乎的夢見丫頭能不能勝任。

原本,在這深深地宅院裡面,自己只是一個地位卑微的小妾,要靠自己……沐府的當家的地位,那是望塵莫及的。這些年,自己也放下了爭奪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經過這麼些年的相處,對於林氏她還是多多少少清楚一些。如果自己沒有一個可以依傍的,只怕失了老爺的寵以後,那日子就……

想到這裡,燕姨娘只覺得背後一陣寒意湧了上來。

自從郝南嬋進門,三年未有所出。只因為她爹是翰林醫官,在朝野裡也是有關係的人。沐家的胭脂鋪之所以能成為歌城最大的商鋪,這裡面郝家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所以,老太太還有老爺即使是有什麼意見也是說不得的。

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可是這事情若是擺在官場利益面前,卻也顯得輕若鴻毛了。

林氏一直掌著沐府後院的權,沒有任何跡象要培養誰。想來,這長嫂沒有得寵,怕是與她未有所出脫不了干係的。自從得知了這事,燕姨娘埋藏在心底的念頭又湧了上來;直到沐老爺開始重視沐少玦,她才真真的急了起來:現在沐少卿娶了沈夢見,她也未嘗不可趁著這時機把自己媳婦兒拉上位,只要……

抬起眼眸,燕姨娘瞧見點珠和墜兒兩個一前一後的進了側廳,她輕嘆了一口氣,朝沈夢見說道:“夢見丫頭,你就先下去吧,記得讓點珠把湯熱了再喝。”

點珠從小桌上拿起暖箱,乖巧地退到了一邊。她刻意地往靠近門口處退了退:方才燕姨娘要與三少奶奶說話的時候,墜兒就把自己隔在了外面,既然是自己不能聽的,那她就離遠些。

沈夢見聽見燕姨娘這麼說,也就只好起了身子,朝她福了一福,頷首道:“娘,那媳婦兒就先下去了。”

“嗯,去吧去吧。”燕姨娘目光上上下下的掃視著沈夢見,似有幾分擔憂。

沈夢見往後退了幾步,轉身悠悠的離開。直走到門口,她動作才慢了些,卻依舊能感覺到背後灼灼的目光。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燕姨娘又低低的嘆了口氣。她伸手扶住一邊的杏仁茶,想喝卻連端起來的力氣也不想使。

一邊的墜兒見狀,連忙幫忙端了起來,送到了燕姨娘面前,聲音清甜的勸慰道:“奶奶,湯不是都已經送了嗎?怎麼還在嘆氣呢?”

燕姨娘搖了搖頭,接過墜兒手裡的杏仁茶,“也不知道能不能點通……”依舊白嫩飽滿的雙手輕輕滑過杯沿,“她向來就是軟弱之人,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擔當。”

墜兒掩口輕笑了幾聲,“奶奶可是忘記一件事了?”

燕姨娘抬起眸子,目光落在墜兒身上,“何事?”

“三少奶奶可並非軟弱之人,否則又怎會因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