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悉數崩塌,若不是她唇間溢位的低吟喚回了大腦深處殘存的一絲理智,讓他想起今晚的宴會是非去不可,只怕此刻他已是抱著微兮走向臥室裡那張大床……

宴會,不管是誰主辦的,只要屬於上流社會,就是那麼一如往常,沉悶得教人生厭。往日在商場、政壇廝殺得頭破血流的對上,此刻無一例外都帶上虛偽的面具,用最禮貌的言辭交談著,展現著自己最為紳士優雅的一面。華麗的裝扮,精美的食物,還有悠揚的音樂,細細感覺,都像是虛假的,不過是一場奢華的夢而已。

“你的宴會還是那麼無聊。”忍足禮貌地開口,從侍者的托盤中端起酒杯,將其中的一杯遞到微兮的手中,低聲囑咐道,“做個樣子,別喝。”

微兮淺淺一笑,頷首示意自己明白。她現在是喊她喝酒也不敢喝了,酒後亂X啊,居然還是兩次……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再次醉酒……不會醒來身邊的人又換了吧?呃,保險起見,還是滴酒不沾的好。

“哼!”跡部看著彼此相視微笑的人,冷哼一聲,舉杯對著兩人道,“過獎了,忍足。歡迎兩位光臨。”

“不客氣。若不是那張邀請函,恐怕我不會給你這個面子。”跡部的冷哼引得微兮心中一陣不爽,彼時收到請帖時的鬱結再度浮上心頭。

11月的某天,她和往常一樣,買好菜走進公寓大樓,然後走到信箱處例行公事般預備取報紙,卻不想一個白色的信封掉落下來。

彎腰拾起,信封上赫然寫著自己的名字,只是……沒有寄件人的地址。

疑惑地將信拿回公寓,輕輕搖了搖,確保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微兮拿出拆信刀,小心地拆開,裡頭是一張紅色的請帖。

請帖?最近家裡有啥喜事麼?

微兮疑惑地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翻開,然後雙眼微微眯起——

跡部爺爺的壽宴……和她有什麼關係?

沒多久,忍足放學回來。

晚飯後,如往常一樣,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

“吶,微兮,這個週末有其他安排麼?”廣告時分,忍足詢問出聲。

“這個週末?沒有。怎麼,有什麼事要我幫忙?”雖是笑著,微兮卻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張請帖上的時間,恰恰好,也是這個週末。莫非……?

“跡部爺爺的生日,跡部說要舉辦個宴會,所以……”他需要一個女伴,至於人選,不用多說,非微兮不二話。

“……等我一下。”果然,忍足的話應徵了微兮的猜測。起身走進書房,微兮拿著今天剛剛收到的請帖走出來,遞到忍足的面前。

“喏,今天收到的。”看著忍足低頭翻開,微兮撇撇嘴道,“我和跡部家非親非故的,做啥非要寄給我一份?”

右手的食指滑過請貼上花體的微兮的名字,忍足想起今天跡部和自己提起這件事時,旁敲側擊問他微兮是否會到場,當時他沒有多想,可如今結合這一張請帖……好看的眉略略蹙起。

“微兮,你和跡部爺爺認識?”

“不認識。”微兮誠實地搖頭,“不過,上次咱們在普羅旺斯的時候,曾經見過一面。”

“普羅旺斯?”原來那個時候,跡部竟然也在法國?“說了些什麼?”

“沒有啊,我就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跑了。你也知道我那時心情不好,哪高興開口,何況又是和跡部家的,能禮貌地打個招呼已經是極限了。”

“……只怕是宴無好宴啊。”忍足低聲感慨。

“微兮?”忍足看著身旁望著臺上的跡部走神的微兮,不禁有些疑惑,“怎麼,突然被跡部迷住了?”

“拜託,就那隻孔雀?除了華麗的外表,他還有什麼?”回過神來,微兮瞅了一眼臺上致辭的跡部,沒好氣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