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女人的驕傲。也許有些女子在表面做懊惱無聊狀的同時,內心會被虛榮心吹得飄飄欲仙!可是,那不是她。原穎人自知長得有些媚,看來很好勾搭的樣子,也就因為如此,打十四歲開始就吸引了一些不入流的人種來搭訕。在那些人的眼中,她容易上手,可以玩一玩、逗一逗,而絕不會有人認真的待她。有了這項認知,她更應該目不斜視、端莊自重,否則只消她斜眼一瞄,保證人家立即當她拋媚眼,到時可真是百口莫辯了!

真不知是什麼道理!她全身包得連蚊子都會給悶死般的緊密,怎麼還會有不肖變態男盯上她呢?

是的,她想戀愛,但絕不是在隨便的情況下、隨便的天雷勾動地火!全世界有二十五億男人,全臺灣有一千萬男人,她不必太著急,更無需因一個無聊的盯視而在心中想得亂七八糟!她是作家,要端莊、要有氣質、要特別,尤其挑物件更要找一如自己筆下寫出的情景,才不會讓讀者們幻滅!這條款是……唔!作家的面子問題。

“喂!看一眼嘛!長得挺正點的。”黃耘春又踢了她一腳。

原穎人卻故意將右側的秀髮垂落到胸前成簾幕,阻隔一切可能的注視。會對一個陌生女人行注目禮的男人會是什麼好東西?不是色鬼就是登徒子!

“穎人!我這間小店的客人都挺有水準的,那俊男也許是某一棟辦公大樓的白領上班族,全身上下都是雅痞的味道。相信我,這麼好看的男人很少見的,交來當男友會很風光。”

原穎人不為所動的改了話題:“你要,你自個兒接收去。對了,我十天後要去墾丁玩半個月;你上回說過小木屋的經理提到三月份木屋打八折的事,還算不算數?”

“咦!你自己一個人去?”

“和我室友,蕭諾。”

黃耘春懷疑的看她。

“我記得你與她並不太熟,連她在做什麼工作你都不知道,不要到時被賣了還不知道!我說你那室友像個冷麵殺手,只一張臉乖巧狀的騙人。”

這就是黃耘春對蕭諾的批評;所以睿智如原穎人者矢口不提那女子正是練華,黃姑娘心中烙著光圈的天神是也。看她對朋友多好,怕朋友承受不起幻滅的打擊!

“以貌取人是不對的!蕭諾有她的好處。”否則她也不會成為青春出版社最紅的作家!原穎人心中嘆了數聲,這是她胸口永遠的痛。“先說好,我的預算不多,只付打八析的租金,可以嗎?”

“可以!可以!反正木屋空在那裡也是沒得賺,明天我回電給你,隨時可以成行了。

大作家居然向我這個小生意人哭窮!嘖!“

由黃耘春的性格上可以很明白的瞭解到為何她會狂迷練華的小說。愛笑、愛湊熱鬧,又直腸子,加上一點點刻薄不饒人,正是蕭諾筆下常見的人物,聲氣相投,也難怪會對上了!相形之下,她原茵的小說溫溫的、淡淡的,女主角一律甜美清秀、靈氣出塵、規規矩短,那吸引得了那些喜歡重味道的小說人口?只能說,她的讀者不在這範圍裡了。

初春的午後時光會讓人慵懶得一動也不想動;而文字工作這個自由業讓她可以在閒暇時放慢生活步調。不明就裡的門外人看了,就會稱之為作家的悠閒浪漫;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當她們趕起稿來絕對比施法的女巫更駭人!披頭散髮之外,偶爾還會哀號數聲,甚至不能忍受任何細微的聲音。鬧鐘的滴答聲會像催命鈴,蚊子的嗡嗡聲是造成大腦斷層的哀鳴曲,收音機裡傳出的歌聲聽來如喪考批……在這種瀕臨精神崩潰的邊緣,若還有人相信作家會點一盞藍色燈光,手捧一杯清茗,托腮凝望窗外星光,衣服任微風飄起拂動,唇色上揚,偶爾靈思乍現,在綠色稿紙上寫下美麗的愛情故事,優雅的揮灑生命,度過愉快的時光……哇哈哈……原穎人與所有的小說作家會先笑掉十副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