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笑道:“你的想法總是與眾不同,別的大將都是透過這次斷水,記住了守城水源的重要性,注意觀察水源地形,你倒好,吸取的教訓居然是家裡要存有錢糧。”

李靖說到這,終於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程咬金撓撓頭,也跟著嘿嘿乾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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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線娘站在城頭一角,焦急地眺望遠方,她眼中充滿了擔憂之色,她知道羅士信的內傷並沒有痊癒,如果他再和李玄霸比武,就會很危險了。

這時,她看見一大群士兵從遠處山道里奔出,為首之人手執一柄大鐵錘,她心中一驚,等來人奔近了,為首之人卻正是羅士信,手中拿著一隻李玄霸的鐵錘,笑容滿面。

竇線娘頓時笑逐顏開,臉上猶如拂過春風,她輕輕拍了拍胸膛,轉身跑下城,悄悄向後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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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離間之計

蕭銑東撤至豫章郡後,聽從岑文字,重用水軍大帥來護兒,命他全力攻打林士弘,來護兒不負蕭銑重託,在九江郡和鄱陽湖三戰三捷,殲敵十餘萬人,親手殺死林士弘之弟、水軍大將林士遠。

林士弘畏懼來護兒之勢,率數萬殘軍向建安郡及嶺南一帶撤離,西梁王朝重振聲勢,佔領了豫章、九江、鄱陽、廬陵、宜春等五郡,兵力恢復到十餘萬人。

蕭銑對來護兒極為感激,賜他黃金萬兩,侍婢三百人,加九錫以示尊榮,又封太師,晉升爵鄱陽郡王,實封五千戶。

來護兒得良田美宅,家中僕婦千人皆著羅綺,出入動則數百人,高馬大車,彰顯尊榮。

但功高必然會震主,如果說來護兒的奢侈生活蕭銑還能忍受,那麼軍中士卒普遍只知來郡王而不知聖上,這就使蕭銑有些不安起來,遂任命侄子武陵郡王蕭閬為水軍副帥。

就在這時,唐帝李淵秘密派使者會見了來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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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蕭銑臉色鐵青,揹著手來回踱步,在他旁邊,侄子蕭閬低聲稟報:“臣的手下看得清清楚楚,唐使一個時辰前上了他的坐船,到現在還沒有下來,陛下,此人其心可誅啊!”

儘管蕭銑的涵養一向很好,但此時他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他的僕婦著羅綺、傭人端銀碗,用度奢華還超過朕,朕忍了,他在軍中培植勢力,一手遮天,軍中新兵只知他來護兒而不知朕,朕也忍了,但他居然還和唐朝勾結,他想做什麼,想把朕的基業拱手送給唐朝嗎?”

“陛下,臣最擔心是他控制軍隊。他的五個兒子楷、弘、整、恆、濟皆在軍中掌握兵權,滴水不漏,臣雖為副將,確始終得不到軍權,如果來護兒真和唐朝有勾結,一旦他發動兵變,西梁危矣,陛下。不可大意。”

蕭銑沉思良久。眼中閃爍著陰狠的殺意,他冷冷道:“他以為自己有大功就可以肆意妄為嗎?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若想死。朕可以成全他。”

又走了幾步,蕭銑對蕭閬道:“可命你的手下秘密抓捕唐使,抓捕後立刻解押給朕。”

“臣遵旨!”

蕭閬退下去了。蕭銑負手站在窗前,忍不住低低嘆了口氣,“為何朕的一番誠意,總是換不來大臣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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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城外的贛水之上,靜靜地停泊著數百艘戰船,在其中一艘巨大主船上,站滿了梁國第一權臣來護兒的親兵侍衛。

來護兒在豫章城內也有府邸,但他很多時候都喜歡住在船上,今天也不例外。在一間光線明亮的船艙內,來護兒和唐使周紹德相對而坐。

周紹德是來護兒心腹大將周法尚之侄,他的父親周法明也曾是蕭銑手下大將,後來降唐,因為周家和來護兒是世交,交情深厚,所以李淵派周紹德來勸降來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