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比劃。

“將軍,怎麼辦?”一名士兵小聲問道。

孫得志緊咬嘴唇,他見對方已有準備,只得一擺手,“我們先下去,找徐將軍去!”

數百名隋軍士兵在黑暗中迅速奔遠,城頭幾名守軍見隋兵走遠了,這才將程咬金解下來,拎著他的腿和胳膊向城下而去,老遠聽見程咬金的罵聲,“你們這幫渾蛋,拿條褲子給老子穿上!”

大堂內燈火通明,王君廓坐在小桌前默默地喝著悶酒,一杯接著一杯,顯然他的心情並不好,在酒壺旁放著一塊銀牌,那是程咬金的軍牌,上面寫著‘左驍衛亞將軍”這是從四品的高官’王君廓很清楚程咬金的才能本事都不如自己,可他卻能混到亞將軍之職,而自己依然前途未卜。

王君廓在憤然離開瓦崗軍時曾經考慮過去投李淵,但想到當初拒絕李淵時那麼斷然,這個面子他放不下,而那時楊元慶剛開始東征,形勢未明,他也不想貿然前去投奔,好在宋金剛對他不錯,厚待於他。

可宋金剛對他雖然不錯,但此人也一樣有很多弱點,他最大的弱點就是軍隊,他計程車兵都是馬邑、雁門郡人,這就註定了他無法長久,結果宋金剛果然投降了竇建德。

王君廓也並不看好竇建德,此人雖然勢力龐大,但他的亂匪出身使他始終得不到山東士族支援,這是竇建德致命的弱點,而且沒有一種嚴密的制度,從他封宋金剛為河內郡王便可以看出毫建德的隨意性,郡王這種爵位能隨便封嗎?

或許竇建德能勝一時,但沒有規則,沒有制度,一切按意氣用事,這樣的人最後能成大事嗎?王君廓也讀過書,對這樣的人他非常懷疑,若宋金剛投降竇建德,自己也必然過去,若竇建德敗亡,自己還得再投降,這種三姓家奴的滋味他可不想多嘗。

宋金剛無法再投降楊元慶,但他王君廓卻和楊元慶沒有關係,他完全可以投降,王君廓有點動心了,可是就這麼簡單投降,他的心又有點不甘,他想投降楊元慶本人,而不是投降他的部將。

這時,一名士兵上前稟報:“啟稟將軍,隋軍已經退下去了,看樣子是走了。

王君廓喝了一杯酒問道:“程咬金怎麼樣了?”

“他沒事,只是在大罵將軍。”

“他罵我什麼?”王君廓冷冷問道。

士乒猶豫一下,道:“他在罵將軍不識時務,將來想當宦官割鳥都沒有機會。”

“這個渾蛋!”

王君廓低低罵了一聲,便吩咐道:“帶他上來見我。”

片刻,程咬金被推上大堂,他穿了一條褲子,但上身還精光著,一進大堂他便叫嚷道:“王老二,你太不講義氣了,好歹當年咱們一個鍋裡吃過飯,我不要你寬待,至少衣服給我穿一件,現在天這麼冷。”

王君廓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還欠我二十吊錢,那身盔甲就當連本帶利還我了。”

“你這隻綠蝗蟲,那身盔甲是我從劉武周身上扒下來的,是上好的鎳鐵甲,至少價值百金,他孃的,老子太虧了。”

程咬金外表粗魯,心中卻十分狡猾,他見自己的軍牌在王君廓桌上,便猜到王君廓心中嫉妒自己,不過這樣一來,他便有拉攏王君廓的機會,其實程咬金落進陷坑之時,聽見王君廓的聲音,心中便有了想法,拉攏一員大將可比奪取一座城池的功勞大得多,所以他才拼命趕孫得志走,如果傷了人,就有點不好辦了。

程咬金在瓦崗軍時人緣極好,他隔三差五便和王君可喝酒,也多少知道一點他心中的想法,他知道此人其實功名利祿心極重,而且心高氣傲,只可捧,而不能逼。

“好吧!就算盔甲還你債,那麼看在往日弟兄情份上,也不請我喝杯酒麼?”

兩邊士兵大怒,剛要教訓一下程咬金,王君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