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烈一揮戰刀,“末將願往!”

他不等楊元慶同意,催馬便向戰場上疾奔而去。

楊元慶久在草原,他和突厥及鐵勒人作戰,從來沒有這種武將單挑的模式,都是大兵團會戰,但他聽魚俱羅說過,在中原作戰,這種武將單挑也是存在,只是用得不多,更多是為了鼓舞士氣,兩軍作戰,士氣第一。

楊元慶注視著戰場,他對這種單挑模式頗有興趣,在演義中,這種武將單挑普遍存在,幾乎形成了一將敗,全軍敗的模式,但在實際作戰中,這絕不可能,頂多是士氣受一點影響,更不可能主將跑出來單挑。

其實在實際兵團會戰中,武將單挑也存在,那就是兵對兵、將對將的混戰,而不是眼下這種兵不動,大將單挑的西方貴族模式。

當然,如果一員大將驍勇無比,那在兩軍混戰中也將起著巨大的作用,他可以殺死對方敵將,使對方成為無將之軍,從而潰敗,可以所向披靡,將敵軍殺得血流成河,所謂一將抵萬軍就是這個道理。

侯莫陳乂的話使楊元慶有一點擔心蘇烈,蘇烈武藝雖精,但力量不足,經驗也不夠豐富,對面的大將既然敢單挑,他必有過人之處。

楊元慶催馬至旗杆下,抽出一支箭,慢慢搭在弦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蘇烈和敵將的單挑。

蘇烈馬速疾快,霎時間便衝到敵將王拔眼前,他也不招呼,刀光如電。以一種無以倫比的速度劈向王拔的脖頸。

王拔號稱幷州第一猛將,武藝超群,儘管蘇烈來勢兇猛,他卻不慌不忙,向後一撤馬,躲過蘇烈這慘烈一刀,大鐵槍一抖,分心刺向蘇烈心窩。這一槍,刺得凌厲無比。

‘當!’一聲,蘇烈大刀劈在槍桿上,擋開這一刀,鐵槍沉重。震得蘇烈兩臂發麻,蘇烈心中凜然,他不敢輕敵,立刻使出精妙的刀法,刀光如雪片,從四面八方向王拔砍去。

王拔已經發現了蘇烈的弱點,那就是力量不足,他也並不急。舞動鐵槍,槍尖如一條大蛇,神出鬼沒般刺向蘇烈的周身。

兩人交戰十幾個回合,王拔越戰越勇,他大喝一聲,大鐵槍以一種強勁的力量直刺蘇烈的心窩,這一槍力量雄渾,沛不可當。

蘇烈的兩臂已經有些痠軟。他奮力向外格擋,‘當!’一聲悶響,王拔的大鐵槍卻只被震開一尺,王拔獰笑一聲,槍尖順勢一挑,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直刺蘇烈咽喉。

兩將相鬥,勝負往往是由力量、速度和招式決定。蘇烈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這個敵將的對手,他雖然刀法精奇,但對方槍法同樣高明,而他的力量和速度卻比不上這員悍將,眼看這一槍已到他咽喉。想躲已來不及,他只得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生命就將在此終結。

就在這時,一支箭速度凌厲,箭尖眨眼便到王拔臉面前,比他的槍還要快上一拍,王拔大吃一驚,本能地一側頭,‘噗!’箭射中他左耳,將他左耳撕裂,鮮血迸濺,王拔痛得大叫一聲,他的一槍刺偏,從蘇烈左肩刺空。

血霧瀰漫住王拔雙眼,鑽心疼痛使他出槍速度大減,突來偷襲擾亂了他心神,對於一員猛將,受傷會使他迅速淪為一員二流劣將,王拔嚇得魂飛魄散,撥馬便逃。

蘇烈死裡逃生,回頭望去,只見一百五十步外,楊元慶冷冷收起長弓,是他關鍵的一箭救了自己的命,蘇烈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愧,他終於意識到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自詡武藝高強,實際上他沒有遇到真正的武藝高強者,剛才那員敵將力量沉重,槍速凌厲,比他高上不止一籌,這一刻,蘇烈痛定思痛,他決心回家再苦練三年。

蘇烈在戰場上有點失魂落魄,但幽州軍的進攻鼓聲已經敲響,‘咚!咚!咚!’鼓聲激昂,鼓舞士氣,五千幽州騎兵爆發出驚天動地地吼聲,黃塵滾滾,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