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之中,注視著孫權與一個年輕的男子並肩而來,那男子姿容俊美,舉止儒雅,一眼看去,便知是飽讀詩書,這般出眾的人物,難怪令孫仁傾心。

“步兒,他是陸遜,”孫仁注視著陸遜的目光含情脈脈,“我記得幼時曾經見過他,前些時日他奉母命前來投軍,二哥很欣賞他,說他是難得的人才。”

微微一笑,若不是人才,想必她也不會如此傾心吧孫權與曹操和劉備相比,顯得稚嫩,但令他能與曹操和劉備比肩的,便是他懂得用人,能令他讚揚的人,必不是凡俗之輩,“步兒,你且隨我來。”

坐在繡簾之後,靜心聽孫權與陸遜談論天下大勢,陸遜見解果然出眾,但細聽上去,陸遜雖然儒雅,但語藏刀鋒,想是一個文武全才。

“步兒,”孫權含笑示意,“請坐,伯言,這位便是魯子敬的**步兒。”

清晰的看見陸遜眼中的詫異,敏感的發現他不像尋常的男子一見自己的容貌便神魂顛倒,想是意志堅定之人,微笑著向他示意,陸遜起身躬身行禮,“原來是魯姑娘,陸遜在此見禮了。”

微笑著斂襟回禮,感覺孫仁的手緊緊抓著自己,彷彿緊張得就要顫抖一般,心中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步兒,這幾日為何不見子敬?”

“爹爹收田租去了,”步兒輕輕掙脫孫仁的手,“許要再過兩日才會回來。”

寒暄良久,城中快馬送到公文,孫權自回房中批閱,孫仁邀陸遜到湖上泛舟,特意邀步兒相陪。

坐在艙中,看陸遜與孫仁站在船頭相談甚歡,微笑著收回視線,孫仁獲得幸福,打心底裡為她感到高興,站在身後的劉氏彎腰為步兒續水,“步兒,我看那位陸先生似乎並不喜歡孫姑娘,看他眼中的尊重多過喜愛。”

凝神細看,陸遜眼中果然無半分情意,在遺憾的同時,又覺得不悅,離開許昌時,曹丕一意要劉氏隨自己回江東侍候自己,初時並未多想,但近來總是覺得劉氏對自己管束頗多,彷彿她是來監視自己,而非照顧。

待孫仁興奮的坐下,大口的連飲數碟茶水,“步兒,你覺得陸遜如何?”

如何?這問題想必得小心回應,字斟句酌,“我看此人不錯,胸藏經緯,是難得的人才,我想假以時日,定然能夠脫穎而出,成為一代帥才。”

“我不是問你這個,”孫仁難得的嬌羞,她飛快的眨著眼睛,“我是問你覺得他如何?”

這世間如此直截了當的女子想必只有自己面前的這位女中豪傑吧步兒微微一笑,細細想來,感情都需時日培養,尚香雖然豪爽,但嬌美可人,假以時日,定能征服陸遜,心中的憂慮盡去,“陸遜人才出眾,適才聽他與主公交談,應是文武全才,放眼天下,此人應是尚香不可多得的良配。”

看她笑面如花,強邀著劉氏到後艙準備糕點,獨坐艙中無聊,步兒緩步走到甲板之上,微風撲面,心胸不由為之一闊,卻聽有人在身後緩聲道:“姑娘好閒情。”

轉過身,卻是拱手為禮的陸遜,忙躬身行禮,站直身子,陸遜已緩步走到面前,“姑娘,魯肅先生是我尊重的前輩,我到建業,最大的心願便是上門向他討教,只可惜緣慳一面,但能見到姑娘,也算是陸遜之福。”

一番話說得雖然恭敬,卻少了一分誠意,此人的確是謙謙君子,卻顯得有些冷漠,想曹植雖然是豪放不羈,但骨子裡還是有一份清高與倨傲,正與陸遜此刻的冷漠相同,“陸先生是高才之人,與步兒這樣凡俗之人相交,是汙了先生的耳朵。”

“姑娘,”陸遜又是長揖一禮,幾乎到地,“請恕陸遜無禮。”

“先生始終執禮,何來無禮一說?”步兒笑容可掬,“爹爹自來喜歡與文人雅士相交,能遇先生這般人才,定然欣喜若狂,只不過他每每到鄉間,總要在那裡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