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準備交考卷的意思了,曹知府有些失望,巡考的號兵也離開繼續監察。

幾個也快要寫完的考生則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裴清晏將油布鋪還之後沒有再繼續閉目養神了,而是拿出了跟朱逢春一樣的無油餅。

他並沒在之前跟眾人一起吃,因為不習慣自己的做考題的思緒因為吃東西而被打斷。

既然現在他無意做第一個交考卷的人,閒做無事,那不如將小夫郎給自己準備好的餅拿出來吃。

至於他不願意做當場被取中的人,則是因為他的自尊和自信。

自尊是因為他跟曹知府之前有過接觸,不願意自己的成績有一丁點的人情水分在裡面。

加之自己的文章不弱,自然是肯定會被取中的,但是卻不會當場被定為案首。

案首可是對於一個府至關重要的,曹知府絕對不會草率的現場就決定。

必然是將所有的考卷都批閱完之後才會選出來的。

所以他要的並不只是秀才功名,而是案首。

他斯文優雅的小口吃著餅,後面隔了好幾人之後有個考生滿臉的鄙視。

覺得裴清晏一定是知道自己考的極差,怕當場被主考官定個不中,就連後面兩場的機會都沒了。

所以才不敢第一個交考卷的。

真是可笑,做出這番做派出來也不嫌丟人,不過正好給自己這個機會。

這個考生奮筆疾書,一邊還不時的那眼睛瞟著有無其他考生站起來交考卷。

謄抄完最後一個字,這個考生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朗聲對著曹知府的方向拱手道,

“府臺大人,吳中縣學生袁子寒交考卷。”

猶如一滴水進了油鍋,立馬炸開了。

不過也就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嘆氣聲,遺憾聲,嘖嘖聲。

從這些聲音就知道主人是何心情了,是驚訝,是誇讚,是羨慕,是後悔,是看熱鬧。

巡考號兵用托盤將袁子寒的考卷收起蓋住,即刻就準備拿給曹知府。

那袁子寒眼角餘光掃視了一遍全場,滿眼都是化不開的得意,就像是再說:爾等就慢慢的考吧,接下來兩場本秀才就不奉陪了。

真是要多狂妄就有狂妄。

曹知府接過袁子寒的考卷,不過一瞬間就扔還給了巡考號兵。

“不中!”

這兩個字又是引起全場的倒喝聲,還屬朱逢春的聲音最大。

沒辦法,誰讓這個袁子寒剛才得意狂妄的眼神被他捕捉到了,還以為是個錘子,沒想到卻是個棒槌。

剛才有多狂妄,現在就有多丟人的袁子寒在聽到曹知府說不中的時候。

臉上的笑意都沒來得及退下去,就這麼愣住了,然後就滿臉漲成了豬肝色。

不可能,自己在吳中也是遠近有名的才子,縣令大人都多次誇讚過的。

書院的山長在他過來參加院試之前,就已經斷言他必定會考中秀才。

況且這份考卷他做的十分有自信的,雖不至於讓曹知府眼前一亮的驚世之作,但也不可能直接落榜的。

他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自己後兩場都來不了了。

就這麼落榜了?

“府臺大人,學生”袁子寒的膽子著實也沒有大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對著曹知府發出質疑。

但這可是自己的前途和功名啊,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糊里糊塗的落榜。

“學生、學生不服。”袁子寒這樣就是對主考官的大不敬還有冒犯官威了,任憑曹知府性格再好,也不由的冷下臉。

“知府大人,學生沒有不敬的意思,只是、只是學生自認為這場考的還可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