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老夫去一趟知府衙門。”趙老太爺照顧自己的貼身小廝。

今天他在家待客,見的又都是小輩,自然穿的是半新不舊的常服。

不適合去正式場合。

心裡已經是想過無數可能,這是偶然事情,還是有人針對的是他趙家。

裴清晏跟楊朝峻這時也還沒有出正廳的門,自然是也聽到了小廝回稟的事情。

剛才要回避是因為不好介入趙家家事,現在如果還要離去就是不妥,畢竟這事已經不是趙家家事了。

二人當然是拱手錶示自己也要一同前去關心此事,畢竟二人跟趙景然也是有過交往的,朋友出事,理應幫忙。

就在正廳等趙老太爺更衣的時候,裴清晏端坐,目不斜視,沒有說話。

但是楊朝峻坐了一會之後還是忍不住的屁股往裴清晏身邊挪了挪,低聲湊近了說話,

“你怎麼看這事。”

裴清晏看了一眼楊朝峻,看到楊朝峻眼中的好奇之色,他知道師兄問的是什麼意思。

怕是現在趙老太爺也是這樣想的,這件事不簡單。

一個平江城最大的世家裡最小最得寵的小公子,雖然比之幾個兄長略微活潑嬌縱了一些,但是為人品行卻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即使是裴清晏跟趙景然還算不得十分的熟悉,也斷然不可能相信他能做出這樣的事。

門外還有趙府的下人,兩人自然是不方便細說的,不過幾息的功夫,趙老太爺已經換好了衣服。

匆匆的跟兩人打了招呼,便出了正廳,可是還沒走到角門,就看到之前的布衣婦人急急的朝三人走過來。

“夫君,定要把景然接回來。”

是趙老夫人,顯然也是聽說了趙景然的事,急急的趕過來。

不像趙老太爺那般喜怒不形於色,趙老夫人的臉上已經焦急不已, 滿是擔憂之色。

望向趙老太爺的眸中,隱隱有了淚光。

因為有外人在場,看得出老夫人已經是極力的控制情緒了。

趙老太爺看到自己的老妻這般擔心,卻是顧不上還有兩個外人小輩在場了,上前一步如蒼松一般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老妻的手,

“阿蠻放心,有我在。”

這是一個夫君的承諾,也是一個祖父的承諾。

趙老夫人含淚點頭,這才回身往府中走去。

趙老太爺就帶著楊朝峻跟裴清晏從趙府的角門坐馬車去了知府衙門。

因為趙府離知府衙門並不遠,所以路上三人也沒有說話,趙家無論是人脈還是勢力都是平江城第一,所以他們連寬慰趙老太爺的話都說不出口。

自己的乖孫孫出了事,趙老太爺再也不可能讓車伕慢悠悠的駕車,還好趙府就在平江城的中心地帶,離著知府衙門不過就是半柱香的路程。

加之車伕用了最快的速度,所以很快便到了。

以往都是曹知府去趙府登門拜訪趙老太爺,也有趙老太爺應邀去曹府做客的時候,都是曹知府親自出門迎接。

但是此次不一樣,這是公堂,曹知府是父母官,身著官服,就是再崇敬趙老太爺,也不能在衙門外等著。

這也是裴清晏第一次來衙門,外面都是有衙役把守的,知府審案並不是百姓們都可以進來圍觀的。

門外停了輛馬車,上面有趙府的標誌,應該就是趙景然今天出門坐的那輛了,而且車前的車轅上還有大灘的血跡。

裴清晏跟楊朝峻看到這個出血量,心裡暗想那人應是凶多吉少。

趙老太爺更是臉色暗了幾分,剛才小廝回稟之時,雖然是說了有人裝死在車前,但是後來已經被附近醫館給拖走,生死不知。

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