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宗咬著牙,他從出生起就被家人捧著,出來玩朋友也都是順著他得意,還從未到過如此難堪的境地。

他心知要是這件事沒處理好家裡的長輩會有什麼反應,要是被有心之人用來針對他們家,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陳耀宗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陸時面前:“抱歉……”

陸時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又埋回裴清晏懷裡。

哈,調戲完道歉就行了?你看我不整死你。

他小鳥歸巢般躲在裴清晏懷裡,露出的眼尾通紅,任誰看了都要說一句好可憐!

這下眾人都知道陸時是真的傷心了,誰無緣無故被調戲了一頓還能高興的起來。

況且陳耀宗的道歉也太敷衍了吧!

擱誰身上都得生氣!

裴清晏看著他,若眼神能化為實質,陳耀宗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拒絕了縣令的挽留後,裴清晏帶著陸時離開,二人一路沉默。

縣令的府邸大是大,不過在巷子裡面,走出去還有好長一段路。

天冷,小孩都不太愛在戶外撒歡,現在巷子裡空蕩蕩的,也就陸時二人。

陸時牽住裴清晏的手,小聲說道:“也沒什麼事,我就是覺得他太討厭,還針對你,才這麼做的。”

裴清晏應了聲,回握住他。

“我就知道你這個小賤人是裝出來的!”

後邊猛地傳來一聲暴喝,在空寂的巷子裡極其響亮嚇人。

陸時嚇了一激靈,往後一看陳耀宗正向他們疾步走來,蹬著通紅的雙眼看他們,像只發瘋的狗,隨時要撲過來將他拆吃入腹。

陸時看了眼旁邊冷著面的裴清晏,摸了一把他結實的胳膊,想起晚上睡覺的時候摸在他肌肉上的感覺。

陸時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直覺告訴他今天可能要賠醫藥費了。

抓在袖子上到力道一消失,裴清晏就轉過頭又把陸時拉進懷裡。

陳耀宗急衝沖走過來指著罵道:“不就是說了你一句嗎?你是水做的——嗷——!”

裴清晏一把握住陳耀宗的手指往後一折,清脆的咔拉聲在巷子裡極為清晰。

裴清晏看了眼旁邊瞪大眼睛的陸時,拍拍他的肩,另一隻手指著巷子外,驚訝道:“你看!”

陸時好奇看去,看了半天依舊是空蕩蕩的,耳邊卻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

他轉過頭來,正看到裴清晏收回來的腳和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的陳耀宗。

“?”

發生了什麼?這麼快的嗎?

裴清晏不是揮毫筆墨的書生嗎?什麼時候這麼孔武有力了?

和裴清晏朝夕相處這麼久,他的性子陸時還是摸得清的,若是在花廳外繼續糾纏下去只怕會上演鬥毆現場。

陳耀宗追出來的時候裴清晏拳頭都硬了,他以為會是兩個人的決鬥,但萬萬沒想到是單方面的碾壓。

陳耀宗蜷在地上滿頭冷汗,爬都爬不起來了!

陸時心裡一萬隻小馬崩騰而過。

老公好帥!

陸時眼中閃著光彩,上去又給他補了一腳。

去你的死混蛋,反正多踹兩腳死不了!

裴清晏將他拉回來,打架鬥毆有辱斯文,但必要的時候還是可以一腳解決問題。

大晉朝雖然尚文,但畢竟是太祖是馬上打來的天下,因而有錢的書院都會教學生騎射功夫,學生選修。

裴清晏自然去學了,他體格好,又上進,學一段時間身手自然好,打區區一個陳耀宗不在話下。

陸時補完一腳後就拉著人走,也不怕陳耀宗過來報復。

他對裴清晏說道:“下回他要是針對你,你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