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姐早就不知道被多少救贖者高層隨意玩弄了。一想起薩賓酒桶般的身體和豬一樣的呼吸聲,有時候睡覺都會被噩夢驚醒。

但原本設計得天衣無縫的計劃出了紕漏,這個傻乎乎的牧民不知道從哪兒突然鑽了出來,還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能力,不僅多次避開了裁決者的追捕,還把兩個孩子送到了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最麻煩的是他毀掉了自己攜帶的電臺,無法再和大修女取得聯絡。得不到新的指令,自己既不敢逃走又不敢殺了這個牧民。

整個計劃是由大修女把控的,自己只不過是個執行者,鬼才知道牧民是不是計劃中的一環。一旦由於自己的原因讓計劃失敗,那姐妹倆最終的命運就會和其他修女一模一樣了。

自己曾經在沿途留下了好幾次記號,比如假借內急在方便的時候偷偷把沾上尿液的布片丟在沿途,再比如利用長髮給追蹤者提供標記,甚至冒險去使用比熱斯攜帶的大功率對講機給苦修會的秘密電臺傳送大致方位資訊。

可這一切依舊無法阻擋比熱斯的步伐,這個根本不是牧民的牧民好像身上帶著上帝光環,總能出乎意料的擺脫追兵,甚至隨隨便便用幾個塑膠袋裝上汽油和肋管就引燃了山林大火。

眼看著就要進入南天山山脈了,自己和大修女聯絡的機會越來越少,到底該怎麼辦呢?是繼續跟著走還是想辦法逃脫?或者乾脆把這個該死的牧民殺死?這道多選題真的太難了。

“咣噹……啊……”腦子一走神,朱瑪巴依沒及時發現前面的腳踏車停了,猛然間要去捏閘,才發現哪兒還有閘啊。慌亂間下意識的轉向,突然看到了幾米外的懸崖和下面激盪的浪花,不禁絕望的尖叫了起來。

“小心點……千難萬險都闖過來了,被區區幾十米高的懸崖摔死冤不冤吶。怎麼還騎上癮了,不覺得屁股疼?”千鈞一髮之間,一隻大手死死揪住了自己的帽子,還連帶著幾縷頭髮。

“嘶……”這時朱瑪巴依才感覺到疼,不光屁股被沒有了外皮的車座硌得生疼,還有頭皮被揪的刺痛。

“特克斯河……和地圖上標註的不太一樣啊,這也太寬太急了吧!”洪濤鬆開手,還幫修女把頭髮捋了捋,這才和身後的方文麟抱怨。

“這……這裡有橋嗎?”方文麟倒是注意力挺集中,發現前面車子減速就用鞋底提前剎車,安全停住了。但是他對這條河半點有用的建議都沒有,就算有橋以現在的水量估計也早就被沖毀了。

“我這一生過河根本不用橋,全靠浪……來吧,下車休息吃點東西喝點水,順便看我怎麼浪起來!”

看到方文麟和朱瑪巴依疑惑的表情,洪濤像三伏天吃了大雪糕一般得意。他就喜歡幹別幹想不到、做不了的事情,哪怕毫無意義也得顯擺顯擺。開啟自己的揹包,拿出裝無人機的盒子和一支漁輪,蹲在地上開始了組裝。

不到十分鐘無人機就起飛了,拖著一根魚線飛向了河對岸。這個技術動作很容易,雖然有雪花但風力不大,在強光手電的輔助下很快就飛過了河,在岸邊一塊大石頭上空繞了大半圈又飛了回來。

“你要用繩索渡河?!”不等無人機降落朱瑪巴依就看明白了,但眉頭皺的更緊了。照這麼下去,看似很難的事情又要迎刃而解,可後面的追兵還遙遙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