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還有,我特別要關於人間各種民俗風情或是禮教類的書,快去幫我搬出來!”在她努力翻箱倒櫃時,蹲在她的身旁幫她尋找指定書目的藏冬,有些不確定地瞧著她那看似認真的小臉。“我說玉琳,怎麼……你會突然想看這類的東西?”這個小妮子在搞什麼,不跑來算上一回被他踹下山的賬,反倒一改前態想要發憤用功?她在神界時不是最不認真、也最不上進的一隻獸嗎?怎麼現下轉性格了?她緊咬著牙一字字低吐,“不是我要看的……”

要是再不想個法於自救,她發誓,她一定會在衝動之下做出傻事來,而那傻事,不是她會把那隻無知的聖獸給活活捏死,就是她在受不了引誘後,不小心把那個她垂涎已久的美男子給吃下腹。與其再這麼任那尊不良門神誤導聖棋,她情願犯險賭一賭,就讓聖棋開開竅、懂懂人間男女的規矩先,也好過她不斷在那虐待她自個兒,況且,她也不能再讓聖棋繼續破壞他的修為下去了,那個搞不清楚狀況的男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照鬱壘指示所做的每一件事,全都是會害他往後在神界待不下去的破戒!手捧一本本厚書的藏冬,聽得一臉訝異。

“給聖棋看的?”這些會違反神規的違禁品……是要給那隻乖寶寶看的?她有沒有說錯物件?“不給那隻呆頭鵝看給誰看?”她沒好氣地脫他一眼,搬了書後轉身就走。“大恩不言謝,我先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王琳,在藏冬來得及抬手相送之前,身影宛如一道急卷而過的旋風消失在外頭,納站在原地的藏冬,一手託著下巴反覆思索她方才的言談與心思一會,而後有些受不了地回頭瞥向那個坐在屋裡喝茶,從頭到尾玉琳都沒有注意到的另一名來客。“什麼嘛……”他踱圓桌前,兩手環胸瞪視著這個巴不得玉琳快點長大的晴空。“喂,她早就開竅了啊!”什麼不懂愛恨、天真單純……那小妮子的心裡根本就住了只她所說的呆頭鵝,只差沒寫在臉上而已。“是沒錯。”早就發覺的晴空,笑咪咪地頷首同意。

瞧著他氣定神閒的神情半晌,恍然大悟的藏冬,不安地瞪大了眼珠子。

“你該不會是……”真是要命,這個沒事找事的佛界代表,還真的想讓他們神界再添兩隻違反家規的聖獸來人間湊熱鬧,他是黃豆磨太多了,閒著沒事幹不成?居然慫恿玉琳去讓聖棋破戒。”你猜對了。”晴空朝他眨眨眼,相當期待地轉首看向屋外,“現下,就看另外一隻開不開竅了。”依他看,路途還遠著很呢。

節奏有致、帶有涼意的風兒輕輕吹拍著窗扇,窗外,夜蟲齊鳴,繁聲此起彼落,為春末的夜晚歌奏起夜曲小調,潺潺的樂音,自敞開的窗扇外款款流洩人室,為靜溢的室內帶來幾分熱鬧的情調。案上即將燒盡的燭火,在夜風中搖曳得很不安定,眼看苗盡油枯的燭火即將在下一刻熄滅,坐在案分側耳聆聽蟲音的玉琳瞧了一眼,動作熟練地自案下摸出一根新燭重新點上。調整好房內的光線後,玉琳掩著小嘴連打了數個呵欠,深感疲憊的她,伸手將案上那碗早就涼了的茶水灌下腹中,將冒出頭來的睡意給壓下,然後她揉了揉酸澀的眼,抬首看向那個坐在她對面的同類。那個……因在人間各方面知識皆很貧乏,害得她近來吃不下也睡不著的笨、男、人。埋首書堆的聖棋,在玉琳的逼迫下,為補強人間知識而狠狠看書連看了三個日夜,此刻,他那雙原本清澈的大眼裡佈滿血絲,素來溫文的表情早已褪去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震驚、錯愕,以及……要命。對,要命,而且是………很要命。

舒適清涼的夜風,如一尾優遊的魚兒,再次悄悄滑進室內,驅走了一室的悶熱,但內心有如文火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