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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夫人看看那方端硯:“雖是蕉葉白,我瞧著卻沒甚個出奇,禮哥兒房裡多少塊,你怎的單讚了這一個。”
“不是說禮,是人!”吳老爺把盒兒放下,又捏起那個牙雕的哨子:“這才是真心走動,若有意來求,我未必就肯,便是再貴重的,咱家難道就缺了?”這樣子套近乎,才是真近乎。
吳老爺也不急著伸手,看王四郎還上不上門,又等了十多日,見他到處請客吃飯,樓裡院裡都轉了一圈,行會里人去的不外乎這幾家店,來來往往總有照面的時候,等一碰著,王四郎同吳老爺問一聲安,那幾個瞧原是舊識。
吳老爺知道他等的便是這個,臉上一笑,作出熟人模樣,又說王四郎在濼水產茶產絲的好地方,一南一北都通著商路,有了熟人一口氣兒,他這事就算成了一多半兒。
把他收來的茶寄往茶葉鋪子裡頭賣,壓低了價兒做那供貨的最是下等,王四郎打的卻不是這個主意,既通了路子,他便把茶葉白給店家,只訂下規矩,茶葉錢一分不要,價卻不能賣得賤了,泡茶的茶葉也不能少,每店先上二斤,等賣空了,可再拿來貨。
光是這等自還不足,那堂客茶博士才是正經銷茶的人,客人過問,自然要對答,王四郎使手下人單請了茶博士用飯,同他們拍定賣出一杯就給銅錢十文,若是一壺便給銅錢五十。
白送上門的好貨誰不要,金陵人原只吃雨花茶,綠茶,卻沒嘗過白茶的滋味,王四郎這一手卻是在酒座茶樓裡頭打響了招牌,分給店家原就有量,客人吃著覺好,再來時卻摘了牌子,把這貨當成緊俏,到把價炒了上去。
這般作勢了一月,他的茶葉鋪子也就熱熱鬧鬧開了張,收來的白茶葉一路看漲,算是把價定了下來,比運去九江賣得還要貴些。
“九江那兒節後再去一趟。”金陵城的生意安定下來,九江卻無人坐鎮,還是手頭人太少,只一個算盤跟著卻不成。
“算盤也老練了,你使了他去便成,這才家來,舟馬勞頓的多累人。”秀娘一句說完,悠車裡的小東西便細細哼哼兩聲,秀娘趕緊拍他,壓低了聲兒:“鬼精鬼精的,有一點兒不動就要哼。”
“這才是我的種,兒子哎,你爹給你掙家業,你可得快快長!”說著湊過去用力親了一下,秀娘再想攔也不及,王家的小哥兒怔了一下,睜開迷迷濛濛的眼睛“哇”的一聲哭叫起來。
☆、第94章 兩姑紅包百廿錢,玉娘拒嫁王算盤
別說秀娘,便是王四郎也一夜都不曾睡好,小娃娃能有多難哄,抱起來拍一拍搖一搖便是了,可誰知道這娃兒氣性大,睡夢中被親爹吵醒了,不依不饒哭了大半宿。
連蓉姐兒那院子裡都能聽見正院的動靜,丫頭養娘輪著抱還不行,最後趴在秀娘身上睡著了。這一夜睡下來,秀孃的肩背腰痠痛的坐不直了,只得躺在床上,叫丫頭給她揉肩捶腰,潘氏還在邊上瞧著:“可不能重了,月子裡虧了身子可不得作怪一輩子。”
窗戶門縫還叫糊得嚴嚴實實,蓉姐兒進屋看見弟弟母親都在睡,放低了怕聲音:“阿婆,湯好了。”她自學廚,比學算盤還更起勁,日日往廚房裡去,作一道湯蒸一個點心已經很拿手了。
“烏雞人參,最補氣的,爹帶回來的。”說著開了蓋子,舀出一碗來放涼,秀娘為著奶水多,日日離不得葷湯,肉倒不多吃,滿是油花的湯喝得都快吐了,要為著奶水好,當喝藥也得灌進去。
昨兒王四郎家來,因著夜裡並不曾見過親爹,知道女兒把王老爺請來過節,衝她點點頭:“到底是當姐姐的人了,等會子爹給你好東西。”
說話就去給王老爺問安,也叫他給小娃娃起個名兒,蓉姐兒名字是王老爺隨口叫的,因是生在荷花節,才起了蓉字,蓉姐兒知道這一樁,還悄悄問秀娘:“阿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