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早早就伸長了脖子,前腿不停叩地,好像在說:“你來得正好,管管他們,竟然不放老子出來。”

“絕地!”姬雙玉跑過去跳起來興奮地一把抱住它的脖子。她人不高,抱住了馬脖子就雙腳離地了,墜得它向前一晃,乾脆屈了膝蓋臥下來,跟她在草堆裡伏作一團。她抓它的耳朵,它啃她的髮髻,像一對頑童那樣笑嘻嘻地鬧了起來。

“姬公子,你今日為何才來?”

馬倌杜升一邊手中繫著套馬繩一邊笑著走來。

自從姬雙玉替他照顧絕地解決了他這個大難題後,兩人便也熟絡了起來。雖然姬雙玉因為他之前要暗地處死絕地的事而對這個人的人品作風並不太認同,不過她也並不覺得到了要跟人劃清界限的程度。

“唉。”姬雙玉像被提起了傷心事,不由得嘆了口氣,“今後恐怕不能常來了。”

“這是為什麼?”杜升不解。

姬雙玉爬起身來,鬱卒地撫摸著絕地的鬣毛。

“膠東侯讓我在漱石齋伴讀,脫不開身了。”

杜升聞眼臉色一沉,但是很快又重新掛上笑容。

“那要恭喜姬公子了,這是多少人都盼不來的福分呢。那些達官貴人可是個個都擠破了頭想將自家公子送來與我們侯爺伴讀,侯爺卻連條門縫都沒留給他們,姬公子能有這樣的待遇真是可喜可賀!”冷酷師兄的俏小妹

姬雙玉顧著跟絕地玩耍,沒有留意到杜升的表情。

她苦笑。

在膠東侯府伴讀的確有不少便利,最起碼她現在沒有感覺到生命威脅了,而且華陽別館上下乃至那群紈絝子弟對她都高看了三分;但是這個膠東侯不光性情古怪,而且還似乎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去,真不是一個容易親近的主兒。萬一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他,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所謂“爬得越高,跌得越慘”就是這個道理。

想到這裡,她脊背微寒。當即爬起來拍乾淨身上的雜草泥灰,跟絕地和杜升告別,跑回漱石齋去了。

此時公子折丹還跟老太傅在偏廳高談闊論。被弄的一片狼藉的書桌已經收拾乾淨了,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姬雙玉正要坐在位子上擺正姿勢,冒充提早準備上課的好學生,卻見書房的丫鬟柳夕拿托盤捧了一物盈盈走來。

“姬公子,這是侯爺贈予你的,請收下。”柳夕笑得很甜。

姬雙玉心中困惑。她明明在課堂上失態,為什麼公子折丹不罰她反而要賞?

可當她看清楚柳夕托盤裡捧著的東西的時候,卻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那深紅的漆盤之上所乘著的,不是什麼珍寶賞玩,而分明是一捆雪白的絲織物!

三尺白綾?!

這種東西在古裝電視劇上看多了,都是皇帝賜給妃子、大臣,留個全屍用的。迷糊小白邪魅夫

她不過是上課打瞌睡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擄人越貨,不用賜死吧!

“膠東侯這是什麼意思?”她露出一個笑比哭還難看的神情。

柳夕放下托盤,掩嘴一笑道:“侯爺說要幫助姬公子保持清醒。請姬公子將髮梢繫於白綾一端,然後將白綾的另一端懸掛於房梁之上,姬公子一旦低頭就會被猛拽驚醒。這是仿效古人的辦法。”

媽蛋!好狠毒的辦法!這橋段三字經裡雖然背過,但做夢都沒想到有人要在她身上動真格的!

“頭懸樑”下一句是什麼來著?“錐刺股”!下一步他是不是該送她一把匕首備著扎自己大腿用了?真是最毒騷包心!

還好,那柳夕也沒有強求她的意思,將托盤放在她身邊就退下了。

不過這招還是效果明顯,姬雙玉為了不被人“頭懸樑”繼而“錐刺股”,只好硬撐著聽課,不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