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皇冠放到一盆水裡面,又讓人把同等分量的純金放進了另外一個盆裡,盆中本是滿水,純金和皇冠放入,自然溢位水來。”將作大匠黃成說道,“只看了溢位水的多少,便可知道皇冠是否純金。”

見眾人有些不解,黃成便解釋道,“金銀銅鐵錫分量相同的,大小不同,大小相同的,卻又分量不同,金子如若摻假,就算分量相同,大小就和純金已經不同。只是皇冠精緻,大小難測,所以要把同重量地金子和皇冠放到水中,用水來檢測兩者的大小,排出的水若是不同,那肯定就不是純金了。”

眾人聽了,大部分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紛紛讚歎不已,誇獎將作大匠果然是我朝的能人,這樣的方法都能夠想出來。

那大秦國的使者哈利聽了通譯把黃成的話傳過去之後,又是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通兒。

“大秦國的使者說,黃大人的法子,果然巧妙得很。”通譯皺著眉頭翻譯道,“不過他又說了,這個法子雖好,卻無法應用。”

“那又是為何?”惠帝有些不悅地反問道。

將作大匠黃成已經說明了方法,而且不用損壞皇冠,法子也簡單,應該說是很好了,這化外蠻夷還不滿意,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說,為了體現對天朝的尊重,大秦國的匠人特意在皇冠的外面,塗了一層他們在祭祀天神時,才會使用的特殊的香料,這東西雖然沒有什麼分量,但是一旦浸泡在水中,這皇冠就失去了原來的意義了。”通譯說道,“所以黃大人的法子雖妙,卻無法應用。”

“這個——”將作大匠黃成聽了對方的話,頓時也沒有了主意。

群臣面面相覷,唯有葉銘站在那裡笑而不語。

鎮國陽信公主李青璇的目光,一直圍繞在葉銘的身上,自然看到他一副曬然的表情,於是就對惠帝說道,“陛下,鴻臚寺卿,葉銘葉侯爺博學多才,想必有解決之道。”

“哦?”惠帝對於這位葉詩仙,其實也是很感興趣的,聞言便問道,“葉卿家,你可有什麼高見?”

葉銘站了起來,有些矜持地說道,“陛下,臣高見是沒有什麼的,不過辨識五金之類,倒還有一些心得,這樣的事情,自然也難不住臣。”

“葉卿請講仔細一些。”惠帝心說好啊,只要你能解決了問題,不要讓朕在外邦使者面前丟醜就行。

葉銘頷首道,“五行之屬,自然有其特性,金銀銅鐵錫,各有不同氣息。臣平日裡,偶爾也喜歡煉丹之術,對此頗有心得,望氣之術,也算差強人意。像這頂皇冠,一看之下,便已經能夠分辨真偽,倒是不需要再作什麼驗證了。”

“那葉卿以為,這頂皇冠是否純金呢?”惠帝問道。

實際上,大家對於葉銘的回答並不滿意,他這個說法有點兒不靠譜兒。

看一眼就知道真偽,這有點兒自由心證的意思,不能夠以理服人嘛。

葉銘又看了那頂皇冠一眼,便隨口說道,“這頂皇冠,自然不是純金,不但不是純金,所含還頗為駁雜,其中包含了北海寒鐵、藏地秘銀、赤山之銅、丹丘之汞,與人接觸久了,對身體有很大的損害,說起來並不適合陛下佩帶,但是作為煉器的材料,倒是頗為難得。”

他說完這一番話之後,眾人都感到非常吃驚。

能夠判斷這頂皇冠是否純金,就已經很難,更難的就是像葉銘這樣,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能夠說出其中所包含的各種駁雜材料。

若非眾臣都明白,在皇帝面前,肯定不可能信口雌黃的話,幾乎沒有人會相信葉銘的話,都認為他是在隨口亂扯一氣。

倒是那通譯將葉銘的話翻譯給大秦國的使者哈利之後,那高個子蠻夷頓時面露驚異之色,顯然是吃驚不小,嘴巴里面不知道嘟囔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