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醒不醒得過來呢。”然後一陣猛咳,咳得氣都喘不過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眼淚也流出來了。

吳侗拿了臉帕,把娘臉上抹了抹,又捶了捶背,姚七姐這才平靜下來。

吳侗對姚七姐說:“娘,你躺下,我幫你調調。”

姚七姐盯了吳侗一眼,有氣無力地笑笑:“你不怕了?”

吳侗不看姚七姐,說:“你是我娘,我怕哪樣。怕只怕我沒福氣侍候娘呢。”

姚七姐聽了這話,一陣心酸,就去扯身上的衣服,哪想她渾身無力,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折騰了半天,還是吳侗雙手抱住她的腰桿,稍稍懸了空,姚七姐把褲腰帶鬆了,往下拉一點點,直到露出肚臍眼。

吳侗從包袱裡掏出一張紙,劃了一個字元,放在煤油燈上點燃,燒成灰,放到碗裡,倒入兩滴水,攪拌勻淨後,糊在姚七姐的肚臍周圍。然後,他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頂著肚臍,慢慢地把真氣輸進去。不一會兒,肝臍周圍灰色的紙灰兒,像是被一股無形的風吹拂著,如漣漪一樣,慢慢地往四周洇開去了,那灰色,漸漸地變成了黑色。

姚七姐的臉上有了淡淡的紅暈,憔悴之氣,也消失不見了。她自覺身上輕鬆了許多,全身上下,充滿了力氣。於是,她睜開眼睛,正要說甚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張大了嘴巴,驚叫起來。

吳侗問道:“哪裡不舒服?”

姚七姐指著窗子說:“那裡……”

一陣疹人的笑聲,從窗子外面嘎嘎地傳了進來。

吳侗轉頭一看,只見一個男人把手一揮,窗戶被推開,“呼”地一下,跳了進來。

吳侗以為是來了盜賊,立即站了起來,迎上前去。他還沒有開口,那個男人倒先對他吼叫起來:“你這個臭趕屍的,莫以為我不曉得你是哪個,你常來這兒買糕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闖到我家來幹甚麼?”

吳侗一愣,鄧金名莫非還沒死?

那男人對窗戶外面叫道:“你們斷腳了不是?給我快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竄到了床邊,把姚七姐的雙手擰住,使她動彈不得。

窗戶外面,接二連三地跳進來五條漢子,沒等他防備,就發一聲喊,把吳侗按倒在地,然後,掏出棕繩,三下五除二地,把他捆成了一個大大的棕子。

顯然,他們是架梯子進來的。

那男人的臉都快要湊到姚七姐的臉上去了,他嘻笑著說:“嫂嫂啊,你這就不對了啊,我哥屍骨未寒,你就把野男人帶回家來,竟然做下這等傷風敗俗的事!”

吳侗明白了,那男人是鄧老闆的弟弟。想不到,謙和老實的鄧老闆,居然會有這等禽獸兄弟。

姚七姐的雙手還被鄧銀名按著,她想掙扎,卻是絲毫也動彈不得。想著自己的褲腰帶還沒有繫上,肚臍也仍然露在外面,讓那些汙七糟八的男人盯著,不禁又氣又羞。

吳侗對著鄧銀名說道:“她是你的嫂嫂,你這麼對待她,你還是人嗎?”

鄧銀名偏過頭來,對著吳侗冷笑道:“人?誰不是人了,不是人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們!一個是姦夫,一個是淫婦,想我鄧家世代忠良,清清白白,今天,全毀在你們的手裡了!”

姚七姐趁鄧銀名不備,一口咬在他的手上。鄧銀名殺豬似地痛叫著,那手猛地一扯,血,流到了姚七姐的臉上。

鄧銀惱羞成怒,“譁”地把姚七姐的衣服撕成了碎片,又發了狂似地把她的褲子扒拉了下來,丟到地上。

姚七姐一邊亂蹬著,一邊嘶啞著嗓子罵著:“鄧銀名,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鄧家怎麼生出你這個報應崽……”

鄧銀名把那一隻被咬傷的手放到自己的嘴邊,伸出舌頭,真個像狗一樣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