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虞不對勁,縮在遠處偷笑,不願上前湊這黴頭。雖說頂多也就是屁股上給馮虞踹兩腳,不過,能不挨踹更好。這時,陳琛走進院子,看見情形不對,揪過一名親兵問道:“你等不好好站班,聚在此處做什麼?”

那親兵嚇了一跳,扭頭看是陳琛,趕忙施了一禮,“大人,方才一位姑娘來過,大人貌似又吃癟了。”

“嗯?我去看看。”

進了屋子,看見馮虞正作老驢推磨狀,笑道:“大人,遇著什麼事了?”

馮虞將方才情形說了一番,自然有些不該說的一一隱去。

陳琛聽罷,想了一回,說道:“大人如此應答最好,推了個一乾二淨,想來羅教暫不會來生事了。哦,這會子來尋大人,是想商量如何對付那毛自卿。這廝憑空立了一功,眼線說京師也有旨意給他,品級升了一級,官職沒動,又賞了上千兩。這兩日想來他正樂得合不攏嘴,大人不妨去給他潑盆冷水?”

“呵呵,這事在行。下午便去嚇他。”

“嗯。我再佈置人手,狠狠治他一回。恩威並施,看他敢不著道。”

“這事你看著辦就是。可也別過了,若逼得他狗急跳牆,反不好了。”

“省得。我這就去辦了。”

第一百八十章 威嚇

毛自卿這兩日樂得沒邊了,直到方才馮虞來訪。這馮虞倒是挺客氣,見面便塞了一萬兩會票,說是奉旨將虜獲分賞有功之臣。不過大家都明白,那些銀錢財貨都在人家手裡攥著,真要一毛不拔誰也沒轍。細細想來,此役,毛自卿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寫了幾個字再蓋了個戳,換回的卻是官升一品,上萬銀錢,就如白撿的一般,該知足了。

可馮虞接下來一番話卻讓毛自卿出了一身冷汗。據他說,當日在趙家堡檢獲不少檔案,其中竟有與江西寧王及京師某位權貴往來信箋,看那樣子,這趙大是替這些當朝權貴當下手的。寧王是何等樣人,毛自卿可是心中有數。此人在現今諸藩中可是一等一的人物,富可敵國,交遊極廣,手眼通天,如今剷斷此人財路,這不得把這位寧王得罪狠了?更要命的是,此番奏捷文書上寫明瞭是自己提供的線報,人家馮虞不過是依著市舶司文書出兵,算起來,自己竟是謀主了!

馮虞走後許久,毛自卿依然是渾渾噩噩。1^6^K^小^說^網一名親信進來稟報:“公公,我等已將歷年積檔清理完畢,您所要的,咱們都給細細記下了,您可要過目?”

“放屋裡,先規整文件吧。”毛自卿此時哪有心思顧及這個,沒看那大把會票都沒空搭理,就那麼隨手扔桌上嗎?揮手將來人打發了去,毛自卿一個人在屋中來回兜著圈,頭大如鬥。吃了這麼大虧。單這寧王便決不會與自己善罷甘休。何況之外還有個什麼京中權貴。據馮虞說是沒尋著落款,只能依據上下文推敲,眼下還吃不準不知道究竟是哪個。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哪天要是有人下黑手,自己還不知道怎麼死的呢!

毛自卿原想著託庇於劉瑾劉公公。可轉念一想,自己沒錯是劉瑾地人。可此番捅的這簍子卻並非劉公公授意,純屬自己節外生枝,人家憑什麼替自己擦屁股?更何況這位劉公公是出了名的刻薄寡恩。對宮中宦官毫無迴護之心,若是那寧王真要鬧將起來,劉公公不將自己的腦袋砍了去安撫寧王已算是大發慈悲了。1^6^K^小^說^網

思來想去,毛自卿發現,如今唯有一個人能指望,便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馮虞。大家同做下地事,自己哪天倒了緊接著便輪著馮虞倒黴,從這上頭來說,自己眼下便是馮虞的擋箭牌,怎麼說也不應躲在後頭看笑話。其次。這馮虞確是有兩下子的,指不定還真能有什麼起死回生的妙方。毛自卿越想越覺著有理,當即吩咐人備轎前往馮府。

從人聽了一皺眉,“公公,此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