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莫那樣講。我家臘美不懂事,要根他自己耐煩點才是。哎,這死妹崽怎麼還不進屋來呢?”

話音剛落,臘美的聲音在門邊響了起來:“這事,先不忙。”

幾個人一起回過頭來,朝門邊看去。臘美一隻手裡拿著一隻繡了一半的鞋墊子,一隻手裡拿著一根繡花針,臉上,像蒙上了一層霜,又冷,又刺,給人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臘美的爹只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像是沒聽見一樣。她的娘呢,像是不相信那話是臘美講的,還沒回過神來。舒要根正用那一支筷子往嘴裡扒雞蛋,就僵住了,那雞蛋很滑稽地塞到他的嘴邊,進又進不得,退也退不得。倒是田之水,臉上悄悄地浮現出一絲笑意。

舒要根把那口雞蛋重新吐回碗裡,下意識地先瞧了身邊的田之水一眼,然後,再對著臘美,懇切地說道:“臘美,我們是講好了秋天成親,其實,秋天和春天又有什麼區別?”

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