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之水還處在興奮中,說:“豈止是不小,真和你昨天所講的一樣,這一天,要當我一個月的收穫。”

舒要根的臉上露出得意,說:“我舒要根講的話哪個時候又錯過呢?我再猜一猜,你的最大的收穫,也一定是從臘美那裡得到的吧。”

田之水說:“是的,你真神了。臘美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你的眼光非同一般,能娶到臘美這樣的姑娘,是你的福氣哩。”

舒要根臉上的笑意像春水一樣,盪漾著,舒展開了,說:“這方圓百里,她是歌王,想娶她的人,多得像林子裡的麻雀,但最後,麻雀都變成了蛤蟆,還是我這個巖鷹,永遠是高高飛翔著的巖鷹,也只有巖鷹一樣的男人,才配享用畫眉的一樣的姑娘。”

話說得不錯,舒要根是有資格驕傲的,小夥子長得一表人才不說,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幾千人的大寨子的一個大管事了,哪個姑娘不愛這巖鷹一樣的男人呢?不過,他語氣裡透露出來的味道,讓田之水不太舒服。不錯,他是有資格那麼講的,但是,臘美是何等的清純啊,透明得像山澗的溪水,天真得像懷抱裡的嬰兒一樣,沒有任何心機,沒有一絲雜質。舒要根這麼說臘美,與其是打心眼裡愛她,不與說是對她的享用的心理在作崇。

田之水作為客人,自然不便多說什麼,只好給予衷心地祝福。他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娶臘美?我想喝你們的喜酒了哩。”

聽到這話,舒要根的臉上就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田之水有些驚訝,心裡也有了歉意,問道:“有什麼困難嗎?我看臘美的家人對你也很滿意的啊,應該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你們的愛情啊。”

舒要根盯著田之水,問道:“你講,臘美漂亮嗎?”

田之水說:“這還用問嗎?”

舒要根又問:“臘美可愛嗎?”

田之水詫異道:“你是怎麼的了?”

舒要根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如果臘美是你的相好,你願意讓別的男人享用嗎?”

田之水說:“你發的哪門子神經啊,莫講讓別的男人享用,就是摸一下都不行!”

舒要根緊緊地咬著牙齒,他的眼睛裡,有一束憤怒的火焰在跳動著。

田之水很奇怪地問:“怎麼了,有誰欺負你的臘美了?”

舒要根答非所問地說:“假若,臘美是你的心上人……”

田之水的耳朵裡,轟地一下,響起了一個明亮的聲音。那清脆的銀鈴般的歌聲,清澈的泉水般的笑聲,還有那彎彎的眉毛,細細的眼睛,都如燦爛的陽光的碎片一樣,在他的腦海裡跳動著。他怕舒要根看出他的失態,急忙辯解:“你講什麼胡話啊。”

舒要根好象想不通的樣子,追問他:“你莫打岔,我講的是假若,假若臘美是你的心上人,在嫁給你之前,必須和別的男人睡三天,你會怎麼想?”

田之水馬上搖頭:“那不可能,除非你願意,除非臘美,也願意……”

舒要根手一揮,打斷他的話,竟然低了聲,說:“不!你,錯了。我,我……願意……”

田之水感到很震驚,這麼一個自稱巖鷹的男人,現在的形象,就和一隻被打斷了脊樑骨的狗一樣,眼裡的火苗也換成了可憐巴巴的淚水。

田之水小心翼翼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要根的眼裡透著惶恐,有氣無力地對他說:“沒……沒有什麼,我在隔壁給你收拾好了房間,你跑了一天,也累了,睡去吧。”

田之水上了床,還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數著天花板上的洞眼兒。腦子裡,很亂很亂。不時跳出來的,一下子是臘美的歌,一會兒,又是舒要根的話,一會兒,是歡快激情的姑娘小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