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地走了之後,田之水才鬆了一口氣,他很為自己今天早上起來所做的荒唐事感到後悔。

為甚麼就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在這個時候去開啟那個皮箱,把那僅有的一隻鞋墊子墊到自己的鞋子裡?

自從舒小節說起他是龍溪鎮的之後,田之水就開始感到隱隱的憂慮了。由龍溪鎮而聯想到靈鴉寨,這才是他真正憂慮的原因。他也不是不知道,是自己太神經過敏了。莫非,真個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麼?屈指算來,已是兩個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二十年的時光,把皺紋布上臉龐,把情感深埋心底。二十年哪,二十年的白雲蒼狗,二十年的世事滄桑。可是,那結痂的血痕,別說短短的二十年,就是地老開荒,億萬斯年,也依然會,在機緣巧合的時刻,迸濺出刺人的腥紅!

有些責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