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格局好似都差不多,元初帶了玄衣進去,也沒費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元宓的寢房,房門正大開著,裡頭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

元初進去,玄衣很自覺地站在門口守著。裡邊是一個套間,用屏風隔著,外間的圓桌上正擺了一些膳菜。元初估摸著午膳的時間已經過了,再垂眼看看菜色,伸手摸了摸碗,眼內的神色更為冷冽。

聽到外邊有響動,元宓在裡頭喊了一句:“青煙,可有見著我娘留給我的青玉?”過了一會,沒聽見外頭的回答,就又問了一遍,此次的言語中已經略帶怒意。

元初輕笑,覺得有意思,他這個大哥是很難得生氣的。什麼青玉如此重要?

果然不久以後,元宓從屏風後面急急走出來,口裡還兀自道:“平日你們拿東西也便罷了,那青玉可是。。。。。。”未說完的話在見到元初後嘎然而止。隨即,他的臉上飄起了一摸淡淡的紅暈,他顯得有些尷尬,眼神飄忽不定地四處亂瞄,嘴裡訥訥問道:“五。。。。。。。。五弟怎麼來了?”

元初居然起了逗弄之心,於是答道:“難不成只許大哥去我那裡,大哥這我便是來不得了。”

元宓撓撓頭,仍是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不是那個意思,這和秀宮裡簡陋得很。。。。。。”

“我看不然。比我那破屋子強。只是,我那裡倒還有個像樣的奴才,你這缺了。”他說得意味深長,眼內一閃而過狠厲之色。

元宓知道他指什麼,指了指椅子示意元初坐下,然後才略帶羞澀地說:“這裡一直這樣,習慣了也便沒什麼。”

“大哥,午膳還沒用麼?”元初不接他的話們自顧自地又問。

元宓笑笑,似乎想隱瞞什麼,道:“嗯,近日看書晚了,竟忘記了吃飯。看,猜都涼了。”

“大哥,不是你看書晚了,這飯菜怕是每日都涼了才送來的吧?”元初輕笑,但眼內卻無一絲笑意,他狀似無意地拿起筷子:“菜色看來不錯,我也嚐嚐如何?”雖是問句,卻絲毫沒打算等元宓同意後再吃,隨手夾了一塊就塞嘴裡。

元宓伸手欲阻止卻已來不急,見元初沉著臉將東西嚥了下去,才苦笑著嘆息:“五弟何必?明知那是隔夜了的東西。。。。。。”

“無妨。”元初還是冷冷地淡笑:“大哥吃得,我怎就吃不得了?”

“五弟。。。。。。”元宓又是一聲嘆息,看五弟的臉色怕是早就起了怒意,他的這個弟弟遠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那麼溫和,此番讓他見著那群奴才的不敬之舉,怕是又要生事了。他自己倒不是怕事,怕就怕,他這個五弟本就是風口浪尖上的人,這一舉一動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著,若是不小心做錯了什麼。。。。。。

“大哥的東西不見了?”像是沒瞧見元宓的臉色般,元初又問。

元宓的臉色變了一變,許久才支吾道:“我這糊塗得,怕是落在什麼地方自己給忘了。”

“是麼?方才大哥可不是這麼說的。”元初的眼神犀利,毫不客氣地一下戳穿他。

“五弟。”元宓果然是招架不住:“莫要生事,我不打緊。這宮裡,你也是知道的,那些奴才也不算太欺主,平日裡想著法子得些便宜也便是了。跟了一個無權的主子,什麼好處也沒撈著。。。。。。”

“奴才就是用來使喚的,管他得不得好處。”此話雖不盡然,但是教元宓這樣的死心眼就必須這麼說。御下之道固然要恩威並施,但是若無法施予恩惠,那威便一定不能少。元初知道元宓是做不到的,所以,由他來做!“奴才就是奴才,膽敢欺主便要狠狠地罰。”

“其實。。。。。。”

不等他開口元初再次將他打斷:“莫當我眼睛是瞎的,且不論他們拿沒拿你東西,我看著外邊他們閒聊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