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走來,對他微微一笑,“就知道你會無事!”

“險些被那頂破鍾拍成爛泥。”雲淺月走向玉子書。

“有景世子護著你,你自然會無事的。”玉子書彈了彈身上落的雪,笑道:“我果真是不用擔心的。”

雲淺月看著玉子書拍落的雪,心下一暖,他嘴裡說著不用擔心,她會無事,但還站在雪中等著容景和她回來,這顯然還是言不由衷。她快走幾步,來到他身邊,對他捶了一拳,“口是心非,擔心我就說擔心我,還整這麼個彎彎繞。”

玉子書忽然笑了,伸手彈彈雲淺月身上的雪,動作優雅,對她伸手一指,“看到那株桃花了嗎?”

“看到了!什麼時候栽了一株桃花?”雲淺月想著她有多久沒來榮王府了。

“這就要問景世子了!”玉子書笑笑。

“青裳,你來說,那裡什麼時候栽種了一株桃花!”雲淺月見青裳從西間屋出來,對她問道。

青裳笑著道:“回淺月小姐,已經有兩個月了,世子那時候說有人從遠方來,恐防有桃花盛開,世子要日日看著才能放心。哪怕它開花也要開在自己家的院子裡。”

雲淺月一怔,看著玉子書,“那不是你從東海國來天聖的日子嗎?”

玉子書笑著點頭,“嗯!”

雲淺月恍然,臉一紅,啐了一口,“這個容景!”

青裳捂著嘴笑,看了玉子書一眼,對雲淺月揶揄道:“這說明世子在乎小姐您!”話落,她看向那株桃花,又道:“世子日日讓我們用暖棚和暖爐捂著它,我們半絲也不敢怠慢,如今它都已經打花骨朵了,等到過年的時候就能開了,到時候一準豔。”

雲淺月瞪了青裳一眼,憤道:“趕明個兒我也讓你家世子幫絃歌栽種一株給你看。”

青裳聞言再不敢取笑和言聲,小臉被憋得通紅。

“走吧!我們回房間。凍死了!”雲淺月搓著手,對玉子書招呼一聲。

玉子書笑著點頭,隨她走進了屋。

容景的房中已經鋪了上好地毯,一色的鹿皮,中間擺放著一個火爐。雲淺月不忍用帶雪的腳踩上去,踢了鞋,走到火爐旁一屁股坐下。玉子書也脫了靴子,跟著她走進來坐在火爐旁,問她今日事情經過。

雲淺月簡單地敘述了一遍,不帶什麼感情。

玉子書聽罷後一嘆,“天聖的先皇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居然不惜毀了寢陵的守護神鍾也要殺了你。這一代帝王的手段也確實是令人佩服了,只可惜他有一個對你執著的兒子,還有一個不是對手的榮王府世子。否則的話,你這次真是在劫難逃了。”

“嗯,那一刻感覺到了死亡。”雲淺月誠懇地點點頭,低低地道:“是真真切切的那種死亡,上一次我抱著定時炸彈從國安局的大樓跳下去時,都沒有感覺到死亡。”

玉子書面色一動,看著雲淺月,低聲問,“為何不將炸彈扔出去,你是可以活命的!”

雲淺月忽然一笑,語氣輕鬆地道:“那時候不想活了啊,多好一個可以去死的機會,怎麼能不抓住?那時候你走了,我每一天都過得沒滋沒味,也許潛意識裡就等著有那麼一個機會可以讓我奉獻,我怎麼能不奉獻生命?將炸彈扔出去的話,落在哪一處,都會殺傷力一大片,而我抱在懷裡,只將我炸得灰飛煙滅,可以挽救多少人命啊!我們偉大的信念捨己為人不是?我和你一樣,到死都做到了。”

玉子書伸手揉揉雲淺月的頭,暖聲道:“都過去那麼久了,別想了!”

“嗯!”雲淺月身子一歪,躺在了地毯上,對玉子書道:“子書,你知道嗎?夜天逸大約也是知道這是他父皇的筆墨,所以,沒有追查,將皇室五百暗人都處決了。血腥味彌散整個玉龍山,我實在不想再待,便拉著容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