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能看個模糊。具體情況。也只能靠猜。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沒看出個所以然,就叫周大富和魏仲帶著他們兩家的族人趕下了山,住進了集山村。

一轉眼。岑家和桃林村人已在集山村待了一月零三天。

之前的一個月,周遠達他們沒有刻意折騰他們,日子雖清貧,但也勉強過得去。

可從三日前秋播開始,他們就被周魏兩家的族人拿棍棒和鞭子,逼著種了整整三日的玉米。

這不是普通的“種”。往往岑二孃他們在前面把玉米苗種上。周遠達他們就在後面,將幼苗踩死或者擰碎,再叫他們重種。

一直如此重複,直到周遠達他們玩累為止。

栽好玉米苗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施肥”。所謂施肥,就是周遠達他們叫岑二孃等人,拿著扁擔,去村裡其他人家的糞坑裡,親手舀出糞便裝入桶裡,擔著爬到半山腰,給地裡的幼苗澆灌。

那半山腰有二十幾畝山地,岑二孃他們一天需要擔好幾個來回的臭糞。有時周遠達他們故意折騰人,在山路上丟石頭或者果皮,叫他們踩滑摔跤,沾上桶裡臭氣熏天的糞便。

這樣辛苦勞作的“務農生活”,是岑家人從未體會過的。就是桃林村那些土生土長的村民,也沒有被人這般折騰過。

眾人無時無刻不在心裡咒罵周遠達他們。有好幾次,岑二孃他們都差點兒沒忍住,跳起來暴打周家和魏家人。若不是一遍又一遍在心裡默唸“顧全大局”,大家夥兒沒被折騰瘋,也要崩潰了。

這三日也不知怎麼了,周遠達一行人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盯著他們。岑二孃他們,就是有心溜走,跑去桁山查探情況,也沒機會。

裝乖裝了三日還沒找到機會溜走,岑二孃和卜運算元大師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們用隨身攜帶的金針封住所有人的嗅覺,讓大家聞不出味道。

然後,第四天白天擔糞時,故意拿糞潑看戲作怪的周遠達他們,臭跑了他們。

周遠達等人被這麼一臭,想暴打岑二孃他們。可是岑二孃他們有臭糞護身,周遠達一行人根本沒法兒靠近他們三丈內,否則就要惹糞上身。

雙方僵持之際,安坪鎮上週家和魏家有人過來,叫走了領頭折磨岑二孃他們的周遠達和魏仲的兒子,以及在周家和魏家頗受重用的、幾個周大富和魏仲的子侄輩。

目送那幾個禍頭子走遠,岑二孃他們才奮起反抗,用從前綁他們的繩子,將餘下的周家和魏家人捆住。丟入廢棄的寬闊庫房。接著,岑二孃和卜運算元大師帶了十幾個身手敏捷的桃林村年輕人,走山中近道,飛快地朝桁山而去。

今日。他們就要深入桁山,看清周魏兩家和那群神秘人,偷偷摸摸開採的,到底是什麼礦金礦、銀礦,還是銅礦、鐵礦

無論是哪種礦。被人告到官府,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岑二孃和卜運算元大師其實對礦井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他們也沒想現在就告發他們。

眼下,讓他們感興趣的,是裝成周魏兩家護衛,去桁山採礦的那夥神秘人。

託良好記性的福,岑二孃認出了那夥人中,有幾個是她曾在清州蔣家被人滅門那日見過的。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岑二孃壓根兒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再次看到那群犯案的神秘死士。

岑二孃和卜運算元大師等十幾人。整整步行了一整日,連翻兩座大山,於次日夜幕降臨之際,才摸到桁山後山的山腳下。

那銀礦和銅鐵礦在前山,那邊早就被梅花衛圍攏看護起來,連一隻山雞,都跑不進去。就是鮮有人至的後山,暗三也派了一支二十人的小分隊看守。

那二十人也不是等閒之輩,尋常人根本不可能在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偷偷越過他們進入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