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辦法?

於是浩祿從他那裡出來直接就到了縣政府。浩祿知道,對於要找縣長的陌生人,縣政府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多半會採取“擋駕”的辦法,不會輕易讓你見到縣長的。浩祿好不容易向辦公室的人說明情況,人家對我產生了一絲同情,才悄悄告訴我,張副縣長到北京去了。

這麼緊急的關頭他怎麼能夠到北京去呢?真不湊巧。浩祿問,他到北京忙什麼?人家客氣地告訴浩祿,李華達將軍前兩天在北京積水潭醫院去世了,張大良副縣長和縣裡的其他幾位領導一起趕赴北京八寶山參加弔唁活動。

呵,浩祿素所敬仰的李華達將軍竟然在這個年頭去世了,那麼去年曾傳出的李華達將軍想回家鄉看一次的願望便顯然沒有機會實現。看來,不管是平頭老百姓,還是身居高位的共和國將軍,都有自己不能實現的願望。

7

浩祿六神無主,茶飯不思,不知道這一個星期是怎麼度過的。他天天打電話到縣政府辦公室問張副縣長回來了沒有。一週後他再去縣政府找,恰好張副縣長回來了,而且在辦公室裡看檔案。那是很厚的一摞檔案,差不多遮擋了張副縣長的半張臉。浩祿推門進去,在張副縣長面前的沙發上坐下了。張副縣長很熱情地說起了北京之行。按照他的職務和級別,逝世後應被安葬到八寶山革命公墓,但將軍心繫家鄉,在他的遺囑裡提出要把他的一半骨灰運回家鄉,撒進清江。張副縣長說,今天上午我們剛剛舉行了將軍骨灰撒進清江的儀式。張副縣長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來,說:“哦浩祿,你一定還有別的事,你快說說。”

浩祿這才有機會說了招考的情況和滿腹的委屈,張副縣長也很同情,嚷道:“都什麼年代了,還這樣浪費人才!”他當即拿起電話,讓總機接通了人事局長的辦公室。人事局長說:“這個人的情況我記得,考得不錯,筆試是第三名,但大隊裡寫了這麼個意見,我們就不好辦了。真的很可惜的。”

張副縣長說:“真是瞎胡鬧。這個人我瞭解,哪有什麼問題?再說年輕人哪有不犯點小錯的?我年輕的時候寫過檢討沒有?也寫過。多大的事嘛!還值得影響人家一生?還有,他們所說的那個海外關係,他見都沒有見過,算什麼問題?”

人事局長說:“遲了。上星期我們派專人將方案上報到省人事廳,省人事廳已經形成檔案了,還如何改得過來呢?再說,名額指標是一定的,現在到了這個份兒上,下誰都是不容易的。我們也為難呵。既然您覺得這個人一定要用,怎麼不提前給我們打招呼呢?”

張副縣長氣惱地說:“我這麼多事,哪裡沒有個疏忽的時候?再說,他考得這樣好,哪裡想得出你們弄出如此結局?你們哪,叫我怎麼說呢?”

人事局長只好安慰張副縣長說:“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考慮他吧,您跟他解釋一下。”

張副縣長說:“如果再出差錯,你的人事局長帽子也別戴了。”

張副縣長跟人事局長的通話,浩祿聽得一清二楚,他還有什麼可說的?雖然他知道此次招工的機會他是徹底失去了,但張副縣長沒把他當外人,親自當著他的面為他打電話說情,甚至把個人事局長罵得狗血淋頭,他心裡挺受用。看浩祿垂頭喪氣的樣子,張副縣長笑了:“你這個小夥子,怎麼不早來找我一下。”浩祿說:“我筆試考了第三,以為是最有把握的,再說您這麼忙,我哪裡就忍心打擾?”張副縣長說:“不要緊,雖然現在解決非農戶口的問題很麻煩,而且許可權在省公安廳家,但機會總還是有的,辦法總是可以想出來的。只要我還在這個縣裡任個一官半職,總是可以解決你的問題的。這樣吧,我讓縣公安局向省公安廳打專題報告,看能不能爭取解決,好嗎?”於是張副縣長又當著我的面撥通了公安局長的電話。公安局長在那頭說:“現在全省的非農戶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