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烏鴉嘴!你睜大眼睛看看,你小爺爺鄭二虎是泥是鐵?既然你小爺爺投靠了義軍就生是義軍的人,死是義軍的鬼。寧可玉碎,不為瓦全,錚錚鐵骨豈能苟且偷生!”

“說得好!”趙大虎和洪雪飛、王蓮花等部將們鼓起掌來。

他們早已按捺不住了,個個義憤填膺,人人摩拳擦掌,這些天來,一肚子的火氣正不知道向哪裡發洩呢?紛紛亮出了刀劍:

“宰了馬精明這老小子。給鄭頭領報仇雪恨!”

“把這狗奴才的耳朵割了!”

“把他的臭嘴塞上苞米瓤子!”

……

馬精明一聽,倒吸了一口涼氣,兩條細長的瘦腿都顫抖了,卻故作鎮靜地說:“嘿——你們要殺了我?量你們也不敢!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再說我要是回不去,我家劉縣長定然會發兵攻山,頃刻間就打發你們回老家!”

“好啊,你個狗奴才,竟敢詛咒我們!”趙大虎一個腳步跳過來,擰住馬精明的耳朵說:“上次座山包到快活屯來搶杏花,就跟你這老小子走訪錢學財有關,今個兒老子就給你這老不死的龜孫子留個記號!”

趙大虎說罷,揮刀“嗤啦”一聲,便將馬精明的一隻耳朵割了下來。頓時,鮮血從他的頭上流了下來……

“哎呀媽呀……”馬精明連忙用手捂住耳朵,殺豬似地嗷嗷直叫。

這時候,洪雪飛走上前揪住馬精明前胸的衣服,厲聲問道:“昨天晚上你們抓到我們的人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

“真個不知道?”

“哎呦,姑奶奶您有所不知啊,我是小孤山劉府的管家,來到官軍的大營找縣長大人辦點家裡的閒事,那劉縣長便認為小人瞭解鄭將軍的脾氣秉性,就被逼著俺來勸降,小人平生最怕的就是二虎小英雄了,可是如果俺不來的話,他們就要殺了俺的全家呀!”

二虎站起來,走到馬精明的面前,眼睛裡又噴出仇恨的怒火:“你說實話,兩年前就在俺娘被劉府的金銀花辱罵的那天晚上,你在村頭是不是遇到了東山羊皮土匪綹子?”

“啊?”馬精明驚訝地一陣緊張,心想這事他怎麼知道了?大老爺劉子豪問俺多次,俺都沒說,看來這個鄭二虎果然非同小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千萬不能承認,承認了可就沒命了。於是他的那張馬頭搖得像巴郎鼓似的說:“沒有沒有,沒有的事,那天我一直在劉府料理劉家事務,根本就沒有到過什麼村頭。”

二虎緊蹙眉頭,一雙大眼睛緊緊地逼視著馬精明的那雙小眼睛問道:“哼哼,東山羊皮綹子的土匪已經交代了,你還抵賴什麼?快說!”

這時候,王蓮花走過來,伸出一隻手抓住馬精明的小細腰,輕輕一提,便把他高高舉過了頭頂:“說!狗日的馬精明,不然老孃摔死你!”

馬精明一隻手仍然在捂著耳朵,另一隻手在空中抓撓著,連忙說:“哎哎哎……姑奶奶快撒手,快撒手!饒命饒命啊!我說,我全說……”

王蓮花便把他放了下來,馬精明撲通一聲便給二虎跪下了,摸著眼淚,聲嘶力竭地說:“小英雄饒命,小英雄饒命……小人上有高堂父母,下有老婆孩子,您就饒小人一條狗命吧。再說那天,小人就是為了討劉府大太太的好,才跟土匪那麼說的,本想讓土匪纏住你爹,免得你爹找金銀花的麻煩,可是沒成想他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