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罰他,要不這樣,一瓶大拉菲,全吹,就當便宜你小子了。”

蘇沫頓時緊張莫名。

她這人有個毛病,一緊張便犯頭暈,一頭暈就腿腳發軟,饒是如此,卻也聽出適才答話那人,正是尚淳。

蘇沫輕輕挪到門口,又聽見有人附和:“尚總,你這招反將一軍,這小子倒成牛了,大拉菲這麼個喝法,不是牛飲是什麼……”

尚淳卻道:“說起這顆小嫩草,你們別看她年紀小,腦瓜子靈的,鬼主意多的,丫頭,是不是這樣啊?”

一時半會卻無人應答,蘇沫手心裡直冒汗,湊近門縫去瞧,正好看見尚淳坐在牌桌上,左手邊坐一女的,低著頭。蘇沫看不見那女的模樣,只瞧見那姑娘的半側身子,肩膀有些兒溜,身上是平日裡穿的一件普通純白線衫……

蘇沫腦袋裡頓時“嗡”的一聲,想也沒想就伸手推開了門,還未開口就聽見鐘鳴在身後壓著怒火大喊:“鐘聲,鐘聲,你給我出來!”

一屋子人,四個打牌的,兩三個看牌的陪聊的全看向門邊這姐倆。

尚淳掃了眼鐘鳴,卻是盯住蘇沫,像是不認識一樣隨口問了句:“找你的?誰啊?”

鐘聲臉色發白,低頭看地上,過了會兒才小聲答了句:“一個是我姐,一個是我表姐。”

鐘鳴說:“你還廢話什麼,出來。”

尚淳打斷她:“這樣啊,一個親姐一個表姐,我知道她倆裡面有一個姓蘇,但是你又姓鍾,那麼姓蘇的那個肯定是你表姐了?”

“嗯。”

旁邊有人應景:“原來尚總認識,您先別說,我來猜猜……”那人裝模作樣的尋思,“生得白的那位小姐肯定是鍾小姐的親姐,另一個矮點的才是表姐,尚總,我說得對吧?”

尚淳笑道:“正好反了,”他點著門口那兩女的,“這表親倒像是打一個孃胎出來的,比親姐倆還要像些。”

杵在門口被這些男的當貨物一樣品頭論足,鐘鳴登時氣得臉紅脖子粗,本想破口大罵,又怕別人聽見壞了妹妹的名聲。另則,她一路跟著蘇沫上來,眼裡盡是奢華排場,眼前這些人從穿著到談吐和自己平日裡接觸的大不相同,不知為何她一時竟沒了底氣。鐘鳴擱門口吭哧了半天很不服氣,忍了忍,問鐘聲:“這人誰啊?”

鐘聲仍是埋著腦袋,聲音雖小卻清晰:“就是……我男朋友唄。”

鐘鳴一聽就急了,喝斥:“什麼男朋友,這兒不是你來的地方,你年紀小傻裡吧唧的缺心眼,別給這些人騙了,趕緊出來,跟我回家去。”

鐘聲坐在那兒沒動,尚淳這會兒才拿正眼瞧了瞧鐘鳴,沒說話,慢條斯理往牌桌上擱了張牌,一旁馬上有人幫腔:“鍾小姐是吧,你這話說得很不得當,你父母沒教過你怎麼說人話麼?這屋子裡的男人,犯得著用坑蒙拐騙的手段泡妞麼?令妹稱尚總是她男朋友,男女間的事原本就是你情我願,講究供需平衡,我們這種人個個直白,不騙女人倒是怕女人,怕被一些女人騙嘛。”

另有人哼起小調: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要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那些人哈哈笑起來:“尚老闆,你要小心這些小老虎撲上來喲。”

鐘鳴氣到要死,一張臉更是沒地兒擱,當下就衝過去扇了鐘聲一耳光,鐘聲捂著臉不吭氣只拿眼瞪著她姐,周圍一撥男的又瞅著她倆笑起來。

蘇沫忙過去扯開鐘鳴:“別在這裡鬧,”她看向尚淳,“尚先生,能不能和你單獨談。”

“不能,”尚淳話雖出口,又見她神情嚴肅正經明明挺生氣的架勢卻難掩天生一抹嬌怯風韻,不覺放柔聲音添了句:“單獨聊沒意思,做點別的倒可以商量。說吧,想談什麼?”這會兒他牌也不打了,只拿眼盯著蘇沫,又執起桌上的酒杯輕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