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的菲涅爾作為瑞德安家最後的血脈被留了下來,威辛格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已經瘋狂到這個地步。

“哦?”饕餮感到一陣意外,不過很快臉上的嘲笑更加誇張了,呀,這就是人類啊!

“當然……是可以的。”饕餮說,“我們手上還有創神之力,如果融入那小鬼的血脈……說不定真有一線生機。”

“但是你不能確保一定成功,甚至可能性非常的小!”威辛格冷冷地說,努力保持鎮定。

饕餮微微一聳肩,不置可否,“這麼說也沒錯,要知道迴歸的魔王陛下即使是神王也無法打敗他,如今你們手上可是有他的弱點,不是嗎?要知道現在的魔王既可以稱呼為帕黎安斯,也可以稱他為西黎,等到人類脆弱的被毀,真正迴歸魔王殿的時候,你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似乎那最後一絲機會觸動了艾伯特的某根神經,那雙昏老又貪婪的眼睛裡閃現出一道光,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看得威辛格心裡越發的寒冷。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他低聲地問,心中慢慢地溢上絕望,他唯一的孩子。

饕餮在心底冷笑著,然而臉上卻越發虛偽地表現出無奈,最後翹著嘴角說:“自然是有的。”

“什麼?”

威辛格驀地抬頭緊緊地看著他,帶著一絲希望。

饕餮悠悠地踱步兩下,他非常樂意看著這些虛偽的臉露出做作的表情,為那些他們口中如浮雲般的利益地位苦苦掙扎,犧牲了親情、愛情、友情,人倫、道德、修養,一切正直的品質,可是到最後一無所有,在痛苦和後悔中活活折磨而死……

啊,即使註定要被禁錮在鐮刀裡,似乎也值了……當然,如果這種美妙的表情出現在那該死的魔王臉上,會更加美好的。

“抓住威爾。阿南嘉,切斷他們的靈魂契約,那麼魔王就只是一張羊皮紙,一戳就破!”

事實證明,威爾。阿南嘉不是那麼好抓的,且不論他是現任的黑暗公爵,魔王的契約者,更何況是前光明教皇,黑白兩道吃得開不說,手下能人異士無數,最重要的是他人在什麼地方,無人知曉。

所以最終在對魔王恐懼的壓迫下,以及取而代之的狂熱追求中,艾伯特最終選擇了犧牲自己的唯一的孫子。

這邊苦苦壓抑下的靈魂終於完整穩定,衝破了束縛,龐大的黑暗力量如潮水般聚集起來,此刻不斷吸收黑暗元素的帕黎安斯從未感覺到擁有強大的魔力是那麼美妙,隨心所欲地施展力量才是真正的自己。

在這一刻,魔王的自尊回來了,鬱悶消失了,高傲寫在臉上,如秦沐所說的連眼神都充滿著天下第一的臭屁之感,裝逼的一塌糊塗。

然而對於帕黎安斯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他本該如此。

那想了一千多個晚上的名字終於蹦了出來,自家老婆的羞澀大名從自己的唇齒間迴盪了一圈又一圈,恨不能融化了吞進肚子刻在靈魂中,忘掉的感覺實在太痛苦了。

當然,他現在最想見的無疑就是自家親親,不過在美好的見面之前,他必須將那些礙眼的傢伙一個個送回到創世神的身邊去懺悔。

永遠別指望魔王有一顆寬大包容的心,不管是人還是魔,敢冒犯他的每一個他都要十倍百倍地討回來,消除之前陰鬱的心情。

現在是白天,但是天上的太陽卻彷彿一夕之間消失了,滾滾的烏雲團聚在天空中,黑漆漆烏壓壓,層層相疊之中雷電的紫光隱約顯現,奔雷的轟鳴聲炸響,驚雷落地的白光刺眼威懾,呼嘯的狂風給人以末日來臨之感。

最重要的是,縈繞在空氣中的精神壓迫,越來越近,表示著魔王高調的登場。

當秦沐趕到星辰之谷的時候,只留下一絲淡淡的氣息,他撇撇嘴瞄了一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