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戰場也呆了好些年了,終於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

只是,告別這個詞,說起來,太難,也太重。

由於大夏的國境線相當漫長,周邊的國家又都不太安分,時不時的也受到黑鷹聯邦等國的背後挑唆,總要跟大夏挑起一些領土方面的爭端。

尤其是海德爾國和尼比斯坦國,最不消停,和北野打交道的次數也最多。

任衝在臨退休的一刻,還在研究著沙盤,對於這一片北境的土地,他的心中有太多的放不下。

“任軍長。”司明建走了進來,把呢子大衣脫下來,剛想說什麼,卻看到任衝中將抬起頭來。

老將軍咳嗽了兩聲,問道:“女兒那邊,別擔心,我已經聯絡了遼江的武者管理處,讓他們派人去保護了。”

“好。”司明建聽了之後,更是放下心來,但還是問了一句:“任軍長,在我到任之前,北野有一個叫林然的戰士嗎?我剛剛只想起來,有一個萬里追殺海德爾陸戰師的烈士,叫林然,但……”

但應該不是同一人吧?

那個林然,可是個已經犧牲了的烈士啊。

任衝的眼睛裡面精光一閃:“明建,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於是,司明建便把剛剛所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任衝將軍聽了,眼睛裡面的精芒一收,轉而笑了起來:“既然如此,你家小安北的安全便不用擔心了。”

司明建一怔,隨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明顯有些激動了起來!

“難道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任衝就笑著打斷:“黑海的殺手,來多少,死多少……這確實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停頓了一下,任衝看向了窗外的冰天雪地,眼睛裡面似乎看到了一片血紅的畫面:“他能做到的……曾經,海德爾的那個整編師,同樣沒活一個。”

聞言,司明建的身體再度狠狠一震!

“原來,真的是他……”司明建聲音微顫,說道,“他當得起所有的敬意!”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任衝將軍說著,拎起了行李箱,輕輕地嘆了一聲,“再見了,北野。”

再見了,這守了那麼久的邊境線。

他的眸光映著夜色與冰雪,一股不捨之意開始從眼睛深處流露出來。

“不是等明天再走的嗎?”司明建聽了之後,稍稍有點意外,“送行儀式在明天啊。”

“別送了。”任衝笑呵呵地說道:“不用和那些戰士們說了,悄悄地走就行,年紀大了,不用搞這些。”

說完,他便出了門。

一臺吉普車已經發動了。

“老軍長……”司明建被這突如其來的告別情緒哽住了喉嚨。

邊境的風雪忽然大了起來,代理軍長已然有些睜不開眼,目光也隨之而變得朦朧了。

…………

半個小時之後,一臺越野車駛進了寧州地界。

一個頭戴黑色棒球帽的高大男人正坐在駕駛座,他欣賞著寧州的夜色,唇角輕輕翹起。

如果做了這一單,那麼他基本上便要實現財務自由了。

隨便找個國家,買個全新的身份,然後當個每天和美女們醉生夢死的土豪,是一件多麼享受的事情?

而此時,林然的手機上,也已經接到了魏晴空的資訊:

“大人,接任務的是維休斯,號稱血手屠夫……他的名字,已經在卡門監獄內部通緝令上寫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