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幕僚低身俯進他耳邊,“不若毀屍滅跡?這郡主負責國禮大典的事,她若是突然失蹤國禮大典的事也定會擱置,豈不正何了太子心意,而且太子也不會想到我們頭上;”

施文成微眯的眼中一抹厲光閃過,“這個主意不妨可以一試,那個臭丫頭居然窩藏了楊家的餘孽,還事事與老夫作對,若不是太子看上了她,老夫早將她送去和她那對死鬼爹孃團聚了;”

“老爺,事不宜遲,我現在就派人去吧?”,那幕僚見他同意,立刻出言提議道;

施文成擺了擺手,“老夫要親自去;”

還是那處山林,施文成和那幕僚一身黑色的斗篷,身後跟著數十護衛徑自向山上尋去;

“老爺,那山上的木屋就在前面;”,身後的黑衣人指著那在月光下約隱約現的木屋向他說道;

施文成抬頭看了一眼那處木屋,腳下加緊了腳步向那裡走去;

護在他前面的黑衣人立刻為他開路,突然他看到前方的地上躺了個人,“那是什麼?”,說著他便上前去檢視;

“啊?老爺,是我們的人;”,看清楚那黑布下的臉,黑衣人立刻驚呼道;

施文成走近他看了一眼地上躺著七竅流血的黑衣人,心中一驚,出事了?一眾人立刻向那木屋跑去,當他一看到木屋門口那橫七豎八的屍體時,老臉上一陣惶恐,“斌兒?斌兒在哪?”

“公子在裡面;”,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一甘人又蜂擁著向木屋內跑去;

施文成跑到木屋門口就著月光看清楚那躺在血泊中的人是誰時後,一陣倉皇無助的大叫跑向裡面,“斌兒,斌兒啊……”

彌留之際的施斌彷徨中聽到他的聲音,昏黃的視線看不清物體,臉上脖子上滿是口中吐出的血汙,光果的胸膛也滿是血澤,那道傷口上的血清卻以凝結,他哽著脖子急喚著,“爹……爹……救我……”

施文成上前拖抱起施斌的身體,卻引來他一陣嘶啞的痛叫,他又慌亂的放下他,“先生,先生快救救我兒子……”

那幕僚上前欲要為施斌把脈,卻驚愕的發現……“老爺,公子的右臂被全部震碎了……”,他忙又探手握上施斌的左腕;

施文成聞言看向施斌的右手,那骨節錯位的骨頭都被從肩頭刺了出來,“斌兒,到底是誰害的你,是誰把你害成這般模樣……”

躺在地上的施斌口中還在斷續的吐著濃稠血,他痛苦的悶咳幾聲,“爹……爹……救我……我……不……想死……”

“好好好,斌兒別怕,爹救你,爹一定會救你……”,施文成一邊安慰著施斌,一邊回頭看向那幕僚,“先生我兒怎麼樣了?還有救嘛?”

那幕僚放下施斌的腕子,深皺著眉搖了搖頭,“公子脈息微薄,怕是來不及了……”,甚至,他連這是何導致施斌如此的原因都查不到;

施文成聞言頓時失了力般的跌坐到地上,他木訥的轉頭看向地上的施斌,難道他施家要絕後了嘛……

“爹……好冷……”,施斌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他側頭看向施文成低叫著,“我咳……不想……咳咳死……”

隨著他話音漸落,他的眉眼口鼻甚至耳朵都流出了血,那隱在他頸間的銀針已然沒入了頂端,他痛苦的抽搐著睜大了眼看著身邊的施文成,“爹我……”

話還沒說完,他遽然倒吸了一口氣,跟著抽搐緊繃的身體垮鬆了力道,失力的頭轉向一邊,死不暝目的眼直直的看著施文成,他死了……

施文成老臉上流下淚來,他撲向施斌以是冰涼的身體搖晃嘶叫著,“斌兒,斌兒你不能死啊……斌兒……你不能丟下爹啊……”

那幕僚起身退到一邊,低嘆一聲,沒想到他這一語成戳,這施斌真的是死在了女人頭上,還是這麼痛苦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