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開懷?莫不是因為我那些菜點的太合你的口味了?”

“哈哈哈,是是是,宋兄最瞭解我了!不過啊,我如此開心,不僅是因為這美味交餚,更多是突然覺得自己現在非常輕曱松,非常愜意,彷彿只有來到這市井之間,才能嗅到真正的人情味兒。”

“呵呵,瞧這一個月把你給憋的,不過你的好曰子也快到了,我這幾天路過束王府,瞧著已經蓋得差不多了,相信不久就可以竣工了。到時你我為鄰,時常到各個酒家去坐坐,不就能接曱觸到更多人氣兒了麼?”

“哈哈哈哈,那便好,那便好……”

金俊秀笑逐顏開,咧著嘴新奇的從街這頭望到街那頭,突然在斜對面看到一個裝潢特別的樓宅,再仔細看了看它的牌匾——雲音班。

“宋兄,那邊那個雲音班,也是一家飯莊嗎?為何外觀如此奇特?”

“哦,雲音班是一家戲院,雖規模不大,但你可別小看了它,裡邊唱曲兒的可都是名角兒。京豫昆越川,生旦淨末丑,應有盡有。”

“如此厲害?那為何聽不到一點聲響?平曰不搭臺麼?”

“這雲音班可了不得,不向普通老百曱姓開放的,平時排戲也是關著門兒練嗓,若非達官貴人還進不了那門兒。”

“啊,原來如此。”

“不過我聽說啊……”宋徽向金俊秀擠眉弄眼示意他將耳朵湊過來,“這雲音班不只是個戲院,去看戲的人,都是衝著小倌兒去的,據說它那裡面還專門有一幢秘密的閣樓,專門用來侍奉那些身份顯貴的思慕者,這樣一來,那裡便成了南風館了。”

“什麼?南風館?”金俊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南風館的話,就意味著,這雲音班的戲曱子們都靠那些偏好男風的王侯將相們養著了?

還未徹底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金俊秀的視線裡便出現了一陣騷曱動。只見大門一直緊閉的雲音班裡突然湧曱出一群人,裡面有穿著綾羅綢緞的門閥子弟們,還有衣曱衫曱不曱整的青衣花旦們,全都逃似的奔出來聚曱集在宅門口,引起越來越多的混亂。

隨便抓過一個店小二一問,方才知道雲音班裡似乎出了人命。

向來神秘安靜的雲音班裡,怎會出這樣的亂子呢?得zuì了那些貴賓票友,這個戲班子是別想在京曱城再混下去了吧?

“宋兄,咱們去那邊瞧瞧情況吧。”

雲音班外邊圍了一層又一層的人,把路堵得水xiè不通,大家夥兒嘴裡都在嘟囔議論著什麼,任憑金俊秀和宋徽如何探頭都看不到裡面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宋兄,你稍等一下,我進去看看。”

“哎——你的腳——”

宋徽還未來得及喝止住金俊秀,就只能眼睜睜看他拖著不靈便的腿卻用曱力撥曱開人群擠了進去。

金俊秀好不容易擠到了一個勉勉強強能看得見雲音班大門的位置,探了幾下頭都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正當決定不要擦手這件事了,金俊秀剛要轉身的餘光裡突然出現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樸有天!是樸有天!

唰的轉過身,金俊秀再次睜大眼睛看了看,是!是樸有天沒錯!伴隨著人群的一聲驚呼,金俊秀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為何樸有天會如此狼狽!

原來樸有天就是店小二口曱中那個‘快沒人命’的人。此刻只見他衣衫凌曱亂的扶著牆慢慢從大門走出來,嘴裡不停的吐白沫,臉色刷白,眼裡全是猙獰的xuè絲,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樣。

耳邊全是人們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樸有天的嘖嘖之聲,金俊秀下意識的要衝出去,卻突然顧及到樸有天比天還高的自尊心,剛邁出的步伐又霎時間換了個方向。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還在人群外探頭探腦的宋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