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遭綁架,除去丟失採購品讓她始終耿耿於懷以外,倒也沒有什麼損失。

就連這點不快,也在正彥從學校捎回一沓錢、說是委員長讓他帶給姐姐的時候消失殆盡了。

早苗起初還猶豫著,正彥見姐姐為難立刻補上一句:“委員長說了這是從那些混混那搶來的錢,不用和他客氣。”

早苗噗的把一口茶水噴了半桌子。

結局是,她收下了錢,然後給雲雀恭彌做了一個夏天的刨冰。

也懶得管這種收入算不算合法,反正天塌下來有云雀頂著,在並盛他就是規則就是神。而她這種沒理想的小角色,只要看到那個中二之神帶著安靜的笑容,斯斯文文地用小勺挖刨冰,就滿足得不得了了。

“正彥,街對角那家快餐店好像在搞情侶優惠,你扮成我男朋友陪我去一趟。”

“……姐姐你對優惠的執念太大了啦。還有,為什麼是那家店。”

“恭彌說晚上想吃漢堡……”

“到底誰是你親弟弟啊!”

“就因為你是我弟弟,所以我有責任代替爸媽嚴格教育你。我對恭彌沒有教育義務,所以我可以儘量寵他點兒沒關係。”

“沒天理啊——!!!”

“羅嗦什麼,把你那髮型整理下快和我出去。也不想想我們這個月的生活費是誰出的。”

“不要面不改色地篡改事實!根本不是委員長吧!是那群誘拐犯吧!!”

“這種小事不要在意。”

……

——她好像還蠻喜歡這種生活的,所以,在被迫改變之前,就這麼拖兒帶女地過下去吧。

中二吃軟不吃硬

下一年的春天,風間正彥“有驚無險”地升上了國中三年級。

之所以這麼形容,是因為正彥過分獻身於風紀事業,導致中二期末考掛掉了一半以上的科目。雖然最後雲雀利用在並盛日益壯大的勢力把所有理應留級的風紀委員拽了上去,早苗還是恨鐵不成鋼地逼著弟弟跪了一晚上鍵盤,就差放狠話說“你要不想學好就給我滾出家門吃自己”了。

罰跪歸罰跪,升入中三以後,好了傷疤忘了痛的正彥依然梳著飛機頭戴著袖章跟著委員長橫行鄉里。至於雲雀麼,本以為所謂中二病過了中二這個年齡點就會有所好轉,結果根本是變本加厲。如果說中二的時候他還能心平氣和地聽早苗嘮叨、客客氣氣地打招呼說你好再見,到了中三就進入完全的我行我素階段,旁人說什麼一概浮雲,並盛這地兒我才是君臨天下的神!

……真是沒藥救了。

也虧得早苗天生習慣照顧人的性格,居然就這麼老老實實地把在奔跑在中二之路上的雲雀全盤包容了下來,偶爾感慨兩句“以前明明很可愛的,怎麼越大越不懂事了”,手頭還是會繼續幫他做便當。閒下來去並盛的時候,甚至連打掃接待室整理檔案什麼的都包辦了。正彥小心翼翼地指出“其實委員長的任性根本就是姐姐你慣出來的吧”——結果當然是被姐姐拖出去跪鍵盤。這世道,真相帝是要受到譴責的。

說到底,早苗就是太早熟又母愛氾濫,覺得雲雀恭彌這孩子不容易。也不知幾歲起就沒見過自家父母,到現在對親人都只有浮雲一樣飄忽不定的印象。說學術點,這種家庭親情的缺失間接導致了他對“並盛”這個城鎮的極端執念;說通俗點,他是把並盛當媽長大的。想想,一個把城市當媽的孩子,該有多不容易啊……

和雲雀這種扭曲的成長環境相比,早苗覺得自己的家庭算是十分美滿的了。

雖說沒什麼直接聯絡,但正是這種母愛氾濫的個性,令早苗對雲雀的態度一直近乎寵溺。雲雀的性格極端化不能全歸咎於她,更大的問題在於雲雀自己的三觀,不過她也多多少少脫不了干係。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