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並非恐懼或怯懦……

而好像是……嘲笑的樣子。

早苗甩了甩腦袋努力驅趕掉這種奇怪的念頭,眼前的少年怎麼看都是和真人一樣熱情正直五講四美的三好學生,就算有點兒惡趣味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瑕不掩瑜麼。

但是……

那種縈繞在心頭的不和諧感,卻如窗外的滿天陰雲一般,久久沒能消去。

拔牙行動開始

寧靜和平的日子裡,日曆一頁頁飛快的翻著。漸漸地,撲面而來的盛夏氣息沖走了春的餘韻,使整座城鎮日益呈現出熱烈而鮮明的色調。

“啊啊……真是失算。居然下這麼大……”

早苗抱著雙臂站在木製窗格前,懊惱地注視著窗外傾瀉而下的瓢潑大雨。天地之間拉起的珠簾模糊了視線,將她封鎖在這所距家幾公里的和式大宅裡。

“你也會忘記帶傘嗎。”

剛巡視學校回來的黑髮少年一邊用毛巾擦著髮梢滴落的水珠,一邊不帶感□彩地發表看法。

日本的炎夏雨水充沛,無論何時降暴雨都不足為奇——這一點,時時關注天氣預報的早苗本該再清楚不過的……

“沒辦法啊……前些天把傘借給人家了。今天只是想碰碰運氣,誰知道這麼不走運……”

“……”

“歸根到底,恭彌,要不是你沒事找事把我拖過來,我今天根本不用出門吧。”

啪唧。

一支箭狠狠戳到少年腦門上。

——沒錯,按照慣例,休息日早苗總是宅在房間裡看書發黴長蘑菇。今天也是雲雀臨時打電話說『有事』,才硬把她拽到自己家裡打雜。雲雀家是離並盛中有段距離的獨門獨院的大宅,早苗和正彥第一次去時心理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用早苗的話來說,就是“大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誰說沒事。”

雲雀理直氣壯地應著,卻有些不自在地別過了頭。

“恭彌,看著我把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不要。”

“看吧,心虛了。”

“沒那回事。”

“嘴硬。”

“煩死了。”

情知自己不佔理,雲雀煩躁地打斷了早苗的追問。

“沒事就不可以叫你嗎?不滿的話現在走也可以。”

(……他這些年只有強詞奪理的本事在成長嗎……)

“借我傘我就走。明天我讓正彥帶去學校還你。”

“天已經黑了。”

“我夜視能力挺好的,不用擔心。”

“可能又會像上次那樣被誘拐呢。”

“……你到底讓不讓我走啊。”

一連串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之後,早苗終於意識到雲雀大概只是在休息日無聊得很,又拉不下臉直說,才繞了九曲十八彎拖自己過來。自己還真是成了相當便利的多功能道具呢……

——雖然口口聲聲說著討厭群聚,但如果把他和魯賓遜一樣丟到哪個與世隔絕的荒島上,也會感到枯燥乏味吧……?

“再扯下去就沒完沒了了……恭彌你家房間很多吧,借我住一晚好了。”

如果對方只是普通朋友,早苗寧可淋雨也會堅持借傘回家。她之所以會在這種原則問題上作出讓步,很大程度上也是由於『對方是雲雀』的緣故。比起“朋友”這種曖昧不明的關係,她大概更多地將雲雀當作和正彥一般的“親人”看待吧。

作為借宿的回禮做了晚飯,晚上在浴室洗完澡吹乾頭髮,早苗披了向雲雀借的浴衣便去客房收拾鋪蓋——這間屋子十幾年都沒招待過什麼客人,指望主人幫她打理房間壓根是做夢。雖說衣服是男式的難免有些鬆鬆垮垮,但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