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今日為何要選這般逆耳之言?”曹操彷彿惱了,就連聲音都冰冷了,令司馬懿不寒而慄,“在我心裡,衝兒永遠未亡,步兒還在暖玉軒中,我甚至能夠聽到她的笑聲。”

沉默不答,司馬懿覺得自己無法理解他話中所指,跟隨他這數年間,只覺得他雄心勃勃,放眼天下,偶爾的兒女情長只是為了曹衝,今日所說的話彷彿令他看到了魏王的另一面,“仲達,你不會明白的,今日江東有訊息嗎?”

話音剛落,曹丕已經捧著無數的竹簡走進暖玉軒的大門,看他面色灰敗,想必還在掛心孫夫人的病情,待曹丕走到近前,司馬懿後退半步站定,聽曹丕輕聲道:“魏王,江東新傳來的訊息都送來了。”

“今日有什麼訊息?”曹操將樹枝扔到水中,看樹枝隨水飄走,“川蜀呢?”

敏感的覺察到魏王對今日傳來的訊息有所期望,司馬懿立時轉過首,果見曹丕滿面驚愕,“回魏王,孫權下令呂蒙回建業述職,諸葛亮飛鴿傳書關羽,令他謹守荊州,不許妄動,步兒的病情已經好轉,三日前已可下地行走,她目前住在建業城外的別苑。”

“哈哈哈,”曹操突然大笑,司馬懿和曹丕對視一眼,均不解其意,“可惜了,步兒自幼便厭惡雲長……。”

禁不住面面相覷,難道這其間有何因果不成?司馬懿眼眸轉動,卻始終猜不透其意,曹操站起身,在石橋上來回踱步,“步兒一定極恨雲長,在她心裡,魯肅因為雲長而死,她一定會報仇,雲長一日不死,步兒的心中的仇恨一日便不能平復,只可惜了一世名將,竟然死於女子之手。”

聽他說得肯定,曹丕和司馬懿深信不疑,沉默片刻,曹丕輕聲道:“魏王,我只覺得奇怪,魏王如何知道步兒將要殺關羽?孫權下了嚴令不許江東上下與荊州軍衝突,他為了江東的利益,定然不會主動與劉備結怨,步兒如何殺關羽?”

曹操冷笑著轉身看了看曹丕,“很簡單,放眼江東,能夠幫步兒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便是新任的水師大都督呂蒙,為避免關羽趁魯肅新亡而襲擊江東,呂蒙一直駐守在資水,就連魯肅出殯都未回建業,此次他回建業,定然會去探望步兒,只要步兒開口,呂蒙一定會答應,因為周瑜是呂蒙的恩人,周瑜臨終之前,念念不忘的,還是荊州,為了周瑜,呂蒙一定要取荊州,而要取荊州,就必須除去雲長,以步兒的智慧,她設的計謀連我都猜不出,諸葛亮即使斟破,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如此一來,雲長難逃一死。”

聽他講完,司馬懿只覺得心悅誠服,能夠以蛛絲馬跡看出端倪真真的了不起,卻見他喜上眉梢,“很快步兒便會回許昌了,丕兒,你去準備準備……。”

看曹丕喜不自禁,灰敗的面色在瞬間變得容光煥發,司馬懿低聲道:“魏王,我想步兒姑娘不會回許昌來。”

“為何?”曹操瞪大眼睛,鬚髮橫張,“為何她不會回來?魯肅死了,在這世間,我便是她唯一的親人,我對她說過,無論何時,許昌的城門永遠向她敞開,她是我的孩子,為什麼不會回來?”

“以步兒姑娘的智慧,她一定會在除去仇人的同時保護自己,”司馬懿一邊說,一邊關注曹丕的神情,在此時,必須阻止曹丕主動請纓到江東去,“即使孫權震怒,只要有呂蒙,她還是安全的,如果魏王一定要迎她回許昌,我想步兒姑娘還未走出江東的地界,想必已經遭遇不幸了,魏王,此刻一切都未發生,何不靜觀其變呢?”

一時之間,庭院中的氣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曹操緩緩轉過身,“我明白了。”

小船靠岸之後,曹操令司馬懿和曹丕自去處理相關的公文,注視他獨自離開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