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他的注意力,希望他繼續留在遼東為自己效力。

“正學先生,我剛才還在想,今年咱們一起再努把力,爭取讓整個大遼東人口達到六百萬以上哩。”

“能繼續跟隨殿下效力學習,自是臣的福氣。只是臣來遼東之前,已與太孫有約,以三年為期。倘若今日負於太孫,明日恐怕也能負於殿下。殿下也不會要我這等朝秦暮楚之人。”

“你那帶來的十七個禮部官員不會也跟著你走吧?”

“說來慚愧,這些人雖說跟著遼王學了些皮毛,但也有些人手腳不乾淨,喜歡多報賬。李嚴已經多次向臣反映。他們都想跟臣回去。”

方孝孺說的也是事實。大明官員薪水本來就低,六部之中,禮部工作最虛,油水也最少,算是中央機關公務員中最沒有保障的低保戶。

在組織招待活動中,他們或多或少會多報些菜品、酒水、車馬費之類,免得妻兒跟著受餓。

在外賓請求皇帝接見時,有時也需要向他們打點一下,瞭解皇帝的習慣癖好,並把接見活動靠前排一排。

至於科考嘛,油水確實很多,但是權利只掌握在關鍵的少數人手中。

他們好不容易到了富得流油的遼東為遼王賣命,多報點酒錢,給妻兒老小多加個葷菜,李嚴還卡得死死的。

三年曆練期未滿,就有些人想打道回府了。

聽方孝孺又在告李嚴的狀,遼王有點緊張了。看來去年冬天以來大病一場,還是誤了不少事情,錯過了調和李嚴和禮部官員關係的最佳時機。

他好好醞釀一番,進一步降低了姿態,說道:

“正學先生,這都是本王考慮不周,讓他們受委屈了。解大才子這幾年來幫遼東開運河和辦學,風餐露宿,少不了要自己貼錢買酒禦寒。你們去深山老林統計人口,也要貼錢請向導和通譯,被荊棘掛破了衣服也要自己掏腰包。”

“李嚴辦事太較真,小題大做,說這是貪汙,昨天就已經被我發配到黑龍江林中百姓那裡反思去了。你馬上去向大家及時澄清,讓他們放心在遼東干。”

儘管千里當官,實為吃和穿,遼王還是在儘量滿足以方孝孺為首的虛榮心。

方孝孺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殿下,這不是錢的事。他們和臣一樣,三年曆練期屆滿,也應該一同回去。”

遼王沒想到方孝孺是如此倔強,再次長嘆一口氣道:“那好吧,人各有志,不可強留。臨別之前,本王送你一句話,以天下蒼生為重,其實跟誰並不重要。”

他還是想努努力,儘量把人才留在遼東。

方孝孺反問道:“殿下身負絕世之才,屢立不世之功,既然以天下蒼生為重,也知道陛下多次有意將大統傳承給殿下,為何要再三迴避呢?”

遼王笑道:“那依你之見呢?”

方孝孺繼續反問道:“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殿下也並非拘謹之人,凡事有利於天下蒼生,為何非要追求慕容恪的虛名呢?”

遼王本來是想勸方孝孺等人在遼東這個大舞臺繼續建功立業的,但是說著說著,他明顯感到這方孝孺像是在試探自己有無奪嫡爭儲之心,不停地對自己進行反問。

看來自己言傳身教三年,還是沒有馴服這個心高氣傲的江南士林第一領袖。

他想了一會,換了個思路,笑道:“我們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也許你和別人一樣認為,我比允炆大侄子更適合當儲君。當然,你也許只是替太孫在試探我。”

不容方孝孺作答,他又連續問道:

“我先問問你,如果你在我這位子上,不到十二歲,就有了陛下給的兩百萬寶鈔、二十萬兩現銀,還有六千軍隊,你是感到幸運,還是不知足?”

“你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