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便是為了掩人耳目。所有不能理解之事,人們都希望能給它一種解釋。”

丁齊此番走遍天國各地,夜間是不趕路的。假如非得在夜間趕路,恐怕也得學陶昕當年的樣子穿一身竹甲,否則就算棍術再高明也抵擋不了那鋪天蓋地的夜龍。但若祭煉並掌握了控界之寶的妙用後,那身竹甲根本就不需要了。

別真正的控界之寶搖光軫,哪怕是丁齊如今祭煉的“偽控界之寶”景石,持之在手也可以讓夜龍對自己視而不見,更別提襲擊了。而且黑夜已毫無影響,陶昕可以讓自己的意識無處不在,很輕鬆就能找到所有的倖存者。

可是根據記載,陶昕穿行黑暗的時候,始終披著那身竹甲,看來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不希望大家知道搖光軫的存在。倒是丁齊拎著一根棍子夜間在村社外面溜達,顯得比當年的陶昕天兄神氣多了。

陶昕挽救了天國,並留下了新十款天條,被後世尊為聖人。當年整個天國只剩下了五百人,很多傳承都斷絕了,是陶昕組織大家重新整理發掘。可是在天國所有的典籍中,有關搖光軫的記載都消失了,此物再無人知。

陶昕既然掌握了搖光軫的妙用,當然也開啟門戶出去過,而且還不止一次,累計在外面待的時間差不多有半年。最後那一次,陶昕留下遺言,自己將要離世而去,然後獨自進入山野不知所蹤。當地傳言他是受皇天上帝招喚登天,其實他是去了外面的世界,並將搖光軫拋在了琴溪流水中。

聽到這裡,丁齊忍不住插話道:“陶先生,您到底多大歲數?”

陶昕答道:“留下這道御神之念時我是一百八十歲。至於後來如何,非我所知。”

陶昕留下的這一縷意識,他稱之為“御神之念”。來也巧,丁齊最近看過的中恰好有介紹,按照上古法,這是“七境”修為才能掌握的神通。這縷意識包含了陶昕當時的見知,甚至可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就像他本人一樣與人交流。

但既然是當時的見知,那麼後來的事情,便非這一縷意識所知了。丁齊立即就聽出了問題所在,追問道:“既非你所知,你又如何知道自己後來離開了天國,並將搖光軫拋於琴溪?”

陶昕:“因為那就是我將要做的事情。我曾猶豫良久,是否將搖光軫傳下去?就在留下這道御神之念前,終於做出了決定我將離開這裡,並將搖光軫拋入琴溪。方才聽你是外來之人,本以為搖光軫是碰巧被你得到,不料你是另有緣法。”

丁齊:“假如不是因為誤會,您恐怕不會對我提起搖光軫,因為你不想再有人知道此物的存在。可是你已經提到了,所以才會對我解釋了這麼多,是這樣的嗎?”

陶昕嘆了口氣道:“的確如此。”

丁齊:“你將搖光軫棄於琴溪,就是關閉了天國的門戶,這裡的人再也無法出去。你為何不告訴他們真相,為何不在天國危亡之時將所有人都帶出去呢?”

這個問題,丁齊能想到的原因有兩點。首先五百人都帶出去,其中大部分人恐怕根本就活不了,沾染外鄉之疫氣幾乎無藥可救,只能靠自身體質和免疫力硬抗。其次也很難解釋這麼多人的來歷,陶昕並不想暴露天國的秘密。

陶昕又嘆了口氣,做了另一番解釋。他出去過,知道外面的世界已不是清朝末年,早已結束了戰亂。可是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已擁有了一個世界,又寄望於另一個世界,難道結果一定會更好嗎,人們的希望究竟在哪裡?別忘了他們的祖先就是在外面的世界逃進來的!

外面的世界的確結束了戰亂重歸太平,但這一切與天國民眾無關,也不是天國民眾努力的結果。人們要想要生活得更好,甚至到達理想的天國,最重要的是親手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那一切才是真正屬於他們的。

假如將自己的世界搞得滿目瘡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