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放心,朕知曉,恭送母后。”

慈安說著已踱步站了起來,帶著一眾宮女出了殿門,李佑自也是跟了上去,張鐸卻是奉命留了下來給墨白塵‘調理身子’。

出得殿門走出不遠,慈安突的朝行在身邊的人開口,聲音低沉中帶著一股肅然的冷意:“你可都查出個什麼來了?他的身體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那東西又到底還在不在?”

“回太后娘娘,臣並未查出什麼異樣,盅蟲並無異動,應當是在的,太后娘娘請放心。”李太醫沉吟了片刻,指間似乎有些什麼一晃而過,四周並無人查察卻是直直落進了慈安的眼中。

她聞言卻是勾唇笑了笑,“你的盅蟲沒什麼異樣,可不代表就真的沒有問題了。再找機會給哀家徹底的查清楚,哀家就是覺得不對。”他是她生的,他有什麼不同,她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

他們之間那股血緣感應依舊還在,可是,她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從北宮回來之後,一切看似無異,可又處處都透著詭異,秦宮那邊她的訊息傳出半個月卻是還未有回應。

那個北後的身份巫哲亦早已確定無疑,可她不辭千里跑到北越目的不明,甚至還拿墨夢月的性命從她這裡拿走了那頂朝鳳冠,彼時尚不覺得,畢竟以北帝君驚瀾的性格連皇陵都敢炸的人,連親父都敢殺的人。

沒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

若那朝冠當真是北帝所求,她或不會生疑,可事實卻不是,而他的好兒子居然將這件事瞞著她?

那個女子與君驚瀾卻是完全不一樣,從她們所調查得來的訊息。那個女人從不會做無的之事。且心思深沉,手段毒辣,亦諳謀略之道。所以她費盡千方百計從她這裡拿走那東西肯定有大用處。

可那朝鳳冠在她手上多年,她也未曾發現有任何的異常。

她拿走到底又有什麼目的?

慈安眼眸微眯,最近行事總是受阻,絕大部分都與這個女人脫不了關係。還有那個所謂的大秦戰神,這兩人總是阻她的路,若非是他們,她的目的早已達到更不至於如此的接連損兵折將。

此二人說是她心頭大患亦不足為過,幾十年來她都隱藏的很好,卻是不曾想最近卻是屢屢受挫,這絕不是個好預兆,而另一個不好的預兆便是那九轉神盤的天機更改,這讓她也想不通透。

天機絕不可能無故更改,除非是有人從中作梗。便如巫哲所言,天機既改便定是出一了可以更改天機之人。可是誰又有那麼大的能力,可以更改天命?當今天下不可能有人能做到這點。便是千年前也只天問國師能有那般大能。

而那浮生卷自天問國師隕落後千百年來再無人能參透。

且五十年前,那樣東西便已一分為二,下落不明。時至今日她們也一直尋找了五十年,卻依然未曾找到。難不成,當真有人找到了浮生殘卷?

那會是他們麼?

想到此,慈安眼眸不由的一眯,腳步突的頓了下來,整個人身上也散發著一股凌厲的冷意,這的確很有可能,五十年,整整五十年過了,這五十年他們一直都是銷聲匿跡,可她知道他們是絕不可能死絕的。

他們,只不過是蟄伏了起來而已。

若果然如此,就不知這一次她的對手又會是誰?會是她麼?不可能,當年的她早就死了,說是她的後人倒是很有可能。就不知這任的曦氏一族的族長又會是誰?看來那五十年前的一切,當真是要再次重演了。

而這一次她們又到底是誰勝認負?還真是讓她想想,也難免會覺得既期待又極興奮呢!這一次哀家到要看看,你到底又留了什麼招。打不敗你,打敗你的後人折磨他們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慈安斂眉思索了片刻,收斂思緒帶著宮人轉回內室,不久之後卻是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