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塵直言:“南齊的情形,想來勿需朕多說北帝已瞭解。待時機合適,朕會將夢月接回。此一事,也是北帝先應允朕的。朕還望北帝能守信。便當朕欠北帝一個人情,他日,亦必會還報北帝。”

“墨帝爽快,倒是顯得朕有些斤斤計較了。不錯,這的確是朕答應的。朕自然也不會失言,封妃的聖旨朕已擬好,也蓋上了大印,墨帝一會兒可帶回。”君驚瀾瞟了一眼御案之上的明黃聖旨道:“就不知墨帝陛下打算何日啟程?朕也好設宴為墨帝餞行。”

“朕原定的乃明日一早便離開。不過,錢行就不必了。朕自落崖之後,身體有些受寒,不能飲酒。若是設宴也恐掃了北帝的興致。朕便在此向墨帝告辭便好。明日朕會直接從行宮出發,返回逐鹿城。”

“如此也好,朕亦知此次墨帝受了不小的驚嚇,也備了許多的名貴的珍惜藥材。墨帝萬金之軀,還當保重自己才是。”

“多謝北帝,朕便先告辭,還得回去收拾行裝。”

“好,那朕便明日再去相送。”

兩人都打著官腔,都是聰明人,有的事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墨帝此來只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安置墨夢月。君驚瀾亦只有一個目的,早日將所有覬覦自己女人的瘟神一個個全都送走。

至於墨夢月,留她在北宮之中也無甚關係,左右只一個女子,也翻不起什麼大的浪花。更何況有了墨夢月在,也算是有了一個可以瞭解迅速瞭解南齊政權訊息的通道。

何樂而不為?

兩人幾句言談,敲定一切,君驚瀾滿意的達到了目的。墨白塵也亦是如願拿到了封妃的聖旨回了行宮。

如今他之目的也已達到,便只等著容狄前來替他解咒之後便可放心離開。只不知為何,心中卻始終有著一絲莫名的擔憂和惆悵。

卻又說不清也道不明。

……

夜,漸深,行宮之中一片寧靜。

“既然準備好了,那我們便開始吧!”

空寂的屋子裡突的響起一道男子的聲音,墨白塵自窗邊轉身回頭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沉吟片刻:“郡王為何這麼快催促秦使和朕離開?是不是,你們還打算做些什麼?容狄,朕想聽實話。”

寫好的符紙,桃木劍,紅繩,帝錢,精細瓷瓶,還有幾枝奇怪的羽翎……

容狄墨袍輕拂,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一一擺好,方才抬頭瞥了一眼未動身形的墨白塵,涼薄的開口:“本郡想做任何事,似乎都與南帝無關。本郡今夜來只為替你除禁咒。若要解就過來躺下,若不解,本郡亦不強求。”

“倒還真是冷情冷心,果不愧是容郡王。”

墨白塵勾唇一笑:“朕還以為幾日前所見的,只是一場夢。郡王不想說,朕也不多問,不過,還請郡王回答朕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所做會不會危及到夢月的安危?”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容狄與洛無憂想做什麼他猜不透,可是若真是惹惱了君驚瀾。那很有可能會連累到墨夢月,他是為了保全夢月才將之送來北越。他並不希望他剛離開,她便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既如此你就不該送她來北越。直接給她一顆毒藥更乾脆!”容狄只冷冷的回了一句。若她無法在北宮之中平安的生存下去,那也只能證明她的手段不夠高明,連這點都做不到,她留在北宮也無甚用處。

墨白塵若真的只是想要保全她的安危,那便該替她除去那層身份。送她去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也不會有任何爭鬥的地方!

既送來,再顧慮那般多,太顯多餘。

“那就勞煩郡王了。”

墨白塵怔愣了片刻上前躺在床上,若笑一聲閉上了眼簾。誠然容狄的話冷情又冷血,但他說的未嘗不對。走到這一步他們已再無轉寰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