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恕接了戒指,她便轉身風一樣地離去了。

一路上,寧恕無法不思考這個命題:如果我買得起這戒指……一直想入非非到了派出所。這是他的三進宮,寧恕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年頭竟然進派出所跟出入餐廳一樣頻繁。

小童等來等去等不到寧恕,便一個電話打給寧恕,“堵車?”

寧恕將錦囊開啟交給警官,自己隨隨便便地對著手機道:“在派出所。”

小童立刻了然地道:“噢,你忙,不急。”

寧恕苦笑,看來人們都看到他身上安了晦氣模式,真正的流年不利。而他身邊,警察的眼睛瞪得比鴿子蛋還大。

寧恕看著警察,心裡很有一種一雪前恥的痛快。不管第一次是被五花大綁拎進派出所,還是第二次因為放火燒公共綠化而被抓進派出所,雖然最終都是平安無事地離開,可每次都顏面掃地,令他無地自容。這回,他都不用自吹自擂,撿了這種價值上千萬的鑽戒又沒旁人看見,還肯自覺交還失主的,除了是好人還是好人,好人得無以復加。他在這家派出所裡,終於解放了。

田景野載著陳昕兒父母來到他房子所在小區。白天小區車位空,他再度停到樹蔭下的好位置裡。他沒降下車窗,指著前面一棟樓,道:“就是這棟樓,四樓,防盜窗特別粗的那一間,我手指的方向,看見了嗎?房子雖然不新,但三室兩廳,夠用。而且地段好,生活方便,進進出出不需要擔心治安問題。房子是我的,不需要擔心有人趕陳昕兒出去。”

陳昕兒父母看了會兒,陳父問:“是那個男人付房租的吧?如果這樣,我們不要。”

田景野聽了一笑,開啟車載電話,接通寧宥。“寧宥,陳伯伯也不相信這房子是我提供的。這麼說吧,我跟簡宏成是同學加好友,但未必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贊好,我做的所有事情都與他有關,比如陳昕兒這件事。”

寧宥在電話裡道:“你少繞圈子。陳伯伯,我離得遠,不怕您生氣,我直說了吧。本來,最先提出提供房子安置陳昕兒的是我,我之所以這麼做只有一小部分跟陳昕兒高中與我是上下鋪有關,一大部分是為自保。陳昕兒懷疑我跟簡宏成有染,一會兒喝醉酒打上我家,一會兒到我家樓頂鬧自殺,還跑到我公司跟我鬧,非常影響我的生活和聲譽。但在田景野的幫助下,我理解到陳昕兒做這一切是因為鑽牛角尖,我希望幫陳昕兒做些事,幫她從牛角尖裡解套,那麼她肯定不會再打上我家門。我是給鬧怕了,我心甘情願交出自己的新房子。但我的房子太新,裝修後從未住過人,被田景野拒絕,所以他騰出他住的房子給陳昕兒。而我跟簡宏成的關係,簡單說就是四個字:殺父之仇。所以你們也很容易想得到,陳昕兒打上我家門的時候我有多煩。話說到這兒,陳伯伯您也該看清楚了,此事與簡宏成無關。”

陳家父母聽得臉色千變萬化,但最終九九歸一,都是信了這房子與簡宏成無關。但陳父道:“小寧啊,想不到你被我們昕兒這麼打擾了,上次她胡鬧的時候你還跟小田一起幫忙把昕兒送回家。但昕兒已經夠麻煩你們這兩個同學,而且昕兒是我們的女兒,照顧她開導她的事該我們來做,不能麻煩你們啦。”

寧宥道:“按說,家是最好的港灣,可昕兒這事有點兒不一樣,我跟田景野分析著,她是這幾年自我約束得失去社交能力。我和田景野打算把她從她最好的靠山你們這兒拖出來,讓她獨立生活,讓她面對柴米油鹽短缺的困擾,逼她回到社會上去工作掙錢養家餬口,讓生活逼得她無暇思考過去的種種。我想吧,有些事情你怎麼開解怎麼引導都沒用,問題太嚴重,怎麼解決都是血淋淋的創口。還不如做個膽小鬼,逃避,繞開,淡化它,忙碌地生活,直到有一天可以直視創口。”寧宥的聲音很好聽,柔和清甜,即使說的是事兒十足果斷,陳家父母居然